不过,这样的困境是没法拦住秦非的。
显然,命运之神今天完全没有眷顾秦非。
他扭过头向秦非道谢:“还好有你——”虽然很难堪,但他面对的起码都是NPC。
“拿着!”“天黑了。”徐阳舒眼见眼前一行人心意已决,可怜巴巴地求饶,“我们明天再去行不行?”
缓缓抬起手,沾满血气与碎肉的斧头在灯光照耀下闪出银色的寒光。刚才他们壮着胆子,掀开告解厅的帘子往里看过,里面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啊。他现在身处的就是昏迷前被带进的那个房间。
他没有选择直接开门查看,是想先看看卧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规则。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华奇伟再也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嘶吼道。这样的漏不捡白不捡。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让位给他”的言论,现在他因为告解厅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显的十分合情合理。总而言之,暂时是安全了。
“不要跑,我亲爱的小羊。”那人穿着村民的服饰,一脸惊恐,飞奔而过的同时口中不住地高呼着:“救命!救命!黄袍鬼杀人啦!!”
——秦非倒是的确没预感到自己正迈向死亡。秦非说着,十分夸张地轻轻击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该不是根本就没看那本书吧!”屋内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现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牢房与牢房间隔的墙上悬挂着告示牌,上面绘制着红色的感叹号。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要眼睁睁看着秦非死吗?算了,算了。无论如何后面的内容,那条弹幕没有说完。
“砰”地一声。
虽然他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啦。
白日的光线在这个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栋房子被一种浓厚到几近肉眼可见的阴气笼罩着。虽然任务内容都是找东西,可是秦非帮安安老师找哨子,与宋天帮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反正不会有好事。
安安老师看起来20多岁的样子,长着一张白净讨人喜欢的圆脸,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祭堂依旧还是那间祭堂,却又与先前并不完全一样,不远处的祭台上空空荡荡,那些灵牌都不见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皱着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休息区。”
才被迷宫彻底吞噬以前,NPC愤怒地呼嚎着。
即使是已然经历过几十场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旧忍不住地心潮澎湃。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个人,就是礼堂内挂画上的那名男子。明早再看不就好了。
粘完之后又甩几下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秦非肩头,将那纸一会儿扯下来一会儿贴回去,自娱自乐地玩了起来。为了尽可能地扮演一个懂事贴心的好儿子,秦非在吃完饭后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哪怕对方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样。
挂画与纸花环摆在一起,配上屋里阴森的氛围,让这礼堂看上去半点不像礼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灵堂。然后转身就跑!小男孩依旧站在不远处,冲宋天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三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6号,径直向秦非的房间走来。
看清来人是谁,凌娜十分激动:“你们还活着!”那些被当成了随从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当成了奴隶对待。
粘稠温热的液体落在秦非额头,顺着眉骨和眼眶缓缓流下,血腥味从棺材四面的缝隙中渗入,从浅淡变得浓郁,逐渐充盈在整个密闭的空间内。
还有人一语道破重点——
凌娜回头,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愤恨毫不掩饰。可是,系统好感度不会作假,导游应该不至于恶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原来人在倒霉的时候是真的可以这样倒霉。
难道祭品们都跑了吗?
导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导游的头顶,那个只有他能够看见的好感度条依旧维持着1%这个低到离谱的数字,丝毫未动。修女修补告解厅用的材料应该就是从这地牢里搬走的。在心智健全、性情温和的NPC身上,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够给秦非带来不少隐形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