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是因为插队才被杀死，那你们两个怎么没事？”她开始说一些秦非听不懂的话。

秦非安抚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担心，你看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纠缠，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个角落，始终一无所获。他在门前站定，将手伸到背后摸索。

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丝向往，仿佛能到这里来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不赶快下车就吃亏了似的。

亚莉安脸上的愤怒不由自主地收拢了些许，嘴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笑容：“过来吧，输入你的玩家编号，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纹验证。”紧接着便响起了12号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统播报。有人埋怨地看了1号一眼。

告解厅外依旧安静。……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况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丢进红着眼睛的丧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轰他才可以了。

而是纯纯为了主播的美色。

此时此刻，会从那个方向过来的……秦非握着电话听筒的手一僵。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导游沉默着摇了摇头。秦非与萧霄一前一后踏着向下的台阶，穿行在黑暗中。

若是二者时间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双雕“这……”凌娜目瞪口呆。

“我艹！我艹！我CNM的副本！”NPC十分自信地想。

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婴，给秦非带来的东西是一截哨子。“我在地牢里和0号囚徒聊了聊，他已经盯上6号了。”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还不错。

以及另外几个玩家们还没有留意到、但在观众们之间已然备受瞩目的。扑鼻而来的剧烈血腥气几乎要将秦非熏晕过去。

他不敢、也发不出太大声音，只能嘶哑着嗓音，试图与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话。不是他不想多写，而是系统规定，一条线索最多不能超过10个字，且仅允许涵盖一个信息点。

散发着莹润白光的面板悬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气中，上面写着两排小字。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雷同的画面在这一刻穿透时空, 发生了巧合的重叠。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间浮起了同一个词汇。起初，所有人，包括这位赶尸人自己在内，都以为那户人家的儿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寻上了门、偷走了尸体，为的就是折辱人。秦非点头。

——直播纯属娱乐，单纯热衷于主播色相的观众数量，绝对不比那些正紧张观望战局的观众少。在林业看不见的某处光幕前，无数灵体正轻松愉快地汇聚在一起，它们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他濒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营养的商业电影。

……靠？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凌娜便抢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问题来：“我们和你们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战结束以后，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乱葬岗游荡。”可能是因为副本的影响。

求求你闭嘴别再说了。几声尖叫相继从身旁发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独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他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一时半会儿又还跑不掉，那总得去做点什么。

秦非望向镜头：“您的支持，我的动力；您的满意，我的追求。”这大约就是那个向他们发出过警告的看守。“咦？”

“这应该是最近几年里F级直播间最高光的时刻了吧！”鬼婴的领域就像一个隐藏在虚空中的口袋，它只钻出一个头，秦非就只能看见一个头。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飞升成了神还是堕落成了鬼。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一天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

秦非将手探向前方的布帘，指尖勾动，掀起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你们那个不是，我这个才是。”

异化的2号玩家原本在无差别地追逐着他所见到的每一个活物，可当秦非出现在距他几十米开外的视野范围之内时，就像是一个饥肠辘辘了许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号十分明显地精神一振。“假如白方的任务是红方的对立任务，他们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秦非没有回应萧霄，几秒钟以前，那道电子合成女声又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然而鬼婴不买他的账, 鲜血淋漓的小小身躯连点反应都不给。

“会不会14号那时候没死透，自己往寝室区爬了一段？”7号金发男发问道。

这一片的墓碑群比较密集，给两人带来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间。不知是不是这地窖里沉闷的空气真的伤害到了他的大脑，秦非总觉得，自己耳畔似乎响起了一些他本不该在这里听到的声音。

传来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瞬间，数十道或是惊讶，或是探究，或是充斥着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当然不是妖怪。虽然棺盖已经被他掀开了，可细细闻时，依旧不难嗅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气。

他的视线时不时便会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问他话时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应答，头顶小括号中的字也由（导游不喜欢你，甚至想给你一个大比兜）变成了（导游不喜欢你）。秦非目光闪了闪，那种被系统针对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浮现出来。苔藓，就是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