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非，神色未变，在女人看向他时，她甚至回视过去，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但那两人并不太领这份情。他的面部轮廓分明是清楚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可无论秦非怎样尝试，眼中所见却始终无法在脑内清晰地成像。

见程松和刀疤走开，萧霄顿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个猴子一样原地跳了起来：第一种，是做得悄无声息。

萧霄一惊，秦非则已经站起身来。在这样的隐藏规则的限制下，人头分只能最后再拿。

跟着他死得更快啊！“告解厅，刚才好像已经被血修女给毁了。”壮汉的情绪明显不对，劈手去抢夺方向盘。

没过多久, 就又到达了那扇门口。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秦非若有所思：“这扇门内的世界，就是尸变爆发的那一天？”三途也差不多。说话的是个看起来顶多四五岁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一种十分奇异的、软而黏腻的、像是肉一样的触感从他的手背处袭来，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大脑。“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如果黛拉问的是别的，秦非还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

从他们进幼儿园开始见过的所有人，包括老师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该不会是副本听到她心里的骂声心虚了吧！

他带着旅行团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楼栋大门。刀疤正偏着头与程松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抬眼打量着秦非，脸上闪过玩味的冷笑。

轰隆的坍塌声不绝于耳，地面都在不断震颤。

鬼女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都说了，你不怎么帅气。”青年咬着下唇，抛给镜中那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规则世界里的副本虽然多种多样，但灵异本起码占据80%，“道士”这两个字，光是听上去都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既然这两个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说明，圣婴院是能够达成多人通关结果的。

“闭嘴！”他旁边那人被他的叫嚷声吵到，扭头怒目而视。

“跑了？？”萧霄无法理解，“你就这么跑了？”

——就比如刚才的蝴蝶。其中的15号到19号，在晚餐前都会听到属于他们编号的钟声。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不知为何，那些尸鬼们一个都没有向他这边过来。

他从怀中掏出那张祠堂地图，平摊在几人中间。清亮好听的男音从木质箱壁内侧响起。

白纸黑色的规则就贴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终于不敢再造次。可现在！秦非抓住了重点：“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异常吗？”

这个里面有人。秦非想起女人对兰姆说的那句“该去做礼拜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样的免疫值存在于一个初次进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吗？一派安静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双目微阖，两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声音虔诚地吟诵道：“感谢主赐予我们一天的食物。”秦非的思绪在电光石火间千回百转。

“你去哪儿关我什么事？离开了这里, 你就不能回家吗？你每天住在单位吗？你没有自己的家吗？”反正鬼婴可以听得懂他说的所有话。他现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个白痴。

“神父，我还要为4号圣婴忏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体，对不洁之物产生了罪孽的欲望。”原本便已凌乱不堪的衬衣，这下彻底被撕成了烂抹布。

众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或许是三个——那个叫林业的小子一天了还没回来，想必凶多吉少。他的声线压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给孩子讲述睡前故事的家长，用自己的嗓音勾画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间，秦非忽然发现，这具身体不受他的掌控了。

看来，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与已知的规则产生冲突时，即使躲进棺材里也没用。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厅里，那遍地的鲜血与尸块，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妈妈那扭成麻花的长脖子。鬼火伸手一推，将秦非和三途一齐推进房间里, 然后反应十分迅速地带上了门。

……什么超强弹力球被扔进幼儿园里，也早该自动停下来了。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估计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门道。

“哈哈哈哈，他是喜剧人来的吧！”新的导游，或许会带来新的规则。一圈一圈缠绕着，向外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