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那颗苹果。可在萧霄与其他还没有履行挖眼仪式的玩家看来，秦非却是带着半面血水，神色恹恹地把玩着自己新鲜生抠下来的眼珠子。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对12号产生的种种揣测，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责之意。

秦非：“……”话未说完，被华奇伟粗暴地打断：“你有什么用！”秦非对7号并不像对1号那样不客气，摇头解释：

钥匙又不会自己长腿乱跑，昨天找不到，今天当然也找不到。这个神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神父嘶……

他现在觉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两头披着狼皮的羊，正瑟瑟发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窝中。一旦露出破绽，马上就会被撕成碎片。“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肮脏的嘴说出这样污蔑神职人员的话来？！”所以到底谁是怪物？要不这镜子让给你住？？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众人开始庆幸。

而秦非那一行人则要忙碌的多。

孙守义毫无防备，差点被他创得大头朝下栽倒在地。秦非：？这些人在喊什么东西？

很少有玩家会把珍贵的积分用来换这种东西。告解厅的门锁了，他们打不开。“这是低级灵光蜡烛。”萧霄向林业和凌娜解释道，“有一定的驱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

“救、救、救命……”一个新人玩家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

鬼婴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兴奋地啊啊直叫。

林业用手肘拨开前面几人，硬是凑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现在准备去做什么？”？那个老是去水吧的13号，兴许是个酒鬼。

大家的推测是正确的吗？

一旁的萧霄：“……”

既然他们没有，那他们还急什么？“真的，这户人家奇怪死了，这对父母应该都是鬼吧？”

不愧是大佬！按照19号的计划，会先有一人将5号和7号引开，其他人则趁机潜入房间，将6号杀死。确凿无疑。

但那些僵尸却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那就不跑了吧。”林业非常听秦非的话，瞬间便打消了念头。

“你喜欢这里吗？年轻的神父？”

萧霄干脆也签收了邀请函。

据说，这个术法的发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赶尸匠。虽然秦非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吸纳了成千上万的粉丝，但隔着一道虚无飘渺的光幕，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个物种的粉丝们，并不会真正像萧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他冲秦非点了点头，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样的动作，将自己的左眼抠了出来。

也太会办事了！

再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楼里一定有一个或几个大鬼，在维持着鬼们日常生活之间的秩序。

出于某种移情心理，林业之后每天都去帮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进副本之前。落在鬼火耳中，听到的却是“完了”。他时常和他们聊天。

一切与之前并无不同。一人一鬼就这样，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里走动起来。

秦非坐在他斜对面，同样也没能躲过，温热的液体顺着秦非的脸颊滑落，他屈指轻轻蹭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被染红的指尖。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过来：僵尸说话了。蝴蝶的眼底涌出兴味。他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很感兴趣，尤其是这小孩还穿着他最喜欢的蝴蝶衣服。

但萧霄没听明白。可事实上，每个副人格内心都潜藏着一团热烈燃烧的火。

萧霄与林业一脸惊骇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应过来时，已然有尸鬼冲至了祭台前。每个玩家结算的时间长短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如果有人对结算内容有疑虑，还会在结算时和系统你来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误时间也是常有的事。据萧霄说，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处问别人“黄毛”是什么意思，问了一轮后终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连着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与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客厅相比，厨房里的油污显得稍微重了一些，台面柜门，油烟机上都附着着一层黄色的黏渍物。孙守义默默叹了一口气，望着聚集在义庄门口的玩家们，神色写满了复杂。可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婴的这些条件，几乎可以在副本中横着走。唯有脚下的路，绵延向前。“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