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几步行至柳树旁，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铲，握在手中掂了掂，随即调转铲头插进地里，一铲一铲掘起碑后的土来。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若不是他们不管不顾地打开了义庄大门，他们这些原本呆在义庄里的人也不会跟着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令人光是看着便觉得眼眶发疼。难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说他们公会的坏话？萧霄斩钉截铁地点头：“要的要的！”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刹那，秦非蓦地皱起眉头，将盒盖唰地一声飞快扣上。孙守义也不知是真这样想还是纯纯自我安慰，一脸忧郁地喃喃自语：“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是不是该谢谢王明明的校服，让他重新体验了一下学生时代的青葱岁月。

怪不得徐阳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话，这楼里各色各样的鬼怕是还有一大堆呢。

他的脸上笑意温和，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一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妥了！

联想到追逐战开始前众人在墓碑之间打转的情况，秦非信手拈来地编了这个谎。

再往前走了不多远，浓雾遮蔽的道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之后就跟着秦非一路来到了商业街。最终鬼火还是成功进入告解厅，为1-4号和7、8、15号各自多扣了一分。秦非上前半步，微笑着说出副本为他们安排的身份：“您好，我们是来村里旅游的游客。”

“不出意外的话，我当时看见的应该不完全是虚拟的幻境，而是守阴村几十年前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秦非总结道。如潮水般涌来的腐烂尸鬼、扑鼻的恶臭、吞噬一切的恐惧与绝望……秦非盯着徐阳舒看了几秒，轻咳一声，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苹果来。

若是他的实验还没开始，自己就先成了别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再不济，还可以去看看小区里有没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欢迎进入结算空间！”更要紧的事？

令人完全难以摆脱，不自觉地便向他靠拢过去。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号以后的玩家为什么都没有出门？“那我现在就起来。”鬼婴仰头瞪向秦非, 捏着拳头挥舞了几下, 十分不满意的模样。

但眼下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再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片刻后，有人惊呼：“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符合他的筛选条件。

或许没办法透露得太详细，但，有的时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也会对副本中的局势造成巨大的影响。鬼女却被他刚才的话弄得有些不悦：“你刚才那样说，难道是故意想要骗我，好提前拿走那本书？”

这个导游话少得仿佛像个哑巴。他说这些话时没有看向会议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认出，这个正在听他们闲谈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鬼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错。”

如此打过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经有数。萧霄在看见僵尸的第一时间便从身上抽出了一把黄符，咬破指尖，就着鲜血在上面飞快绘制起了图案。“啊——！！”

萧霄站起身，半弓着腰，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卧室门。

“所以接下来，我们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孙守义率先开口。他们如今已经站在了这片乱葬岗正中央，这地方地势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无遮挡，只有遍地碎石与残缺的墓碑。

……

黑衣人低眉顺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汇报着情况。孙守义低声道：“每个月一个。”

紧接着，灵魂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从棺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若是村祭无法正常开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

但现在，他看着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确定了。

空气中弥散着信号故障一般红绿交错的马赛克，眼前的画面不断震荡着，重叠着，最后演变成新的模样。秦非刚一打开房间门，鬼婴就忙不迭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所谓的“规则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个被污染了的世界。

玩家们一直严加注意不去直视神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