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当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报纸和书时, 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片空白。说不定只是有个变态狂，在杀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块藏在了早餐铺的食材里，为的就是满足他无聊的癖好。

每个路口旁墙壁瓷砖的排列，哪几块瓷砖上有青苔和污渍，他都会格外留意一下。可是，刀疤。“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也行，不信的话，你们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他手里拿着的是他买给鬼婴的衣服。秦非脸上笑意加深：“行。”

三途静静听着秦非的话，心脏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她着实有些庆幸，他们的通关计划制定歪打正着避过了这一点，否则，若是她过早出手抢人头分，十有八九也很难撑到副本结束。

身侧，一个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惊呼道：“我的san值恢复了一点！”秦非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他光是看孙守义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那现在站起来干嘛？他只要随便弄死一个什么人——

但，作为一名拥有执业执照的正规心理咨询师，在人情和金钱的双重压迫下，秦非还是接过不少私活的。“唔。”秦非十分好脾气，笑眯眯地开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绍给我的同伴。”

漆黑狭窄的楼梯间内，空气浑浊而冰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个——”

秦非眼底笑意柔润，伸手，在徐阳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皱的衣领。他喃喃自语道。

紧张！鬼火一脸绝望：“要是现在有玩家死了，我们能不能回表世界去忏悔？”这样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她难以定论，不过，总而言之，她没死。

秦非压下心中细微的烦躁，面上丝毫不显，柔声开口道：“亲爱的鬼女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自从它的领域得到开拓，秦非给它买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来。

修女的语气有些疲惫，她掰着手指头数道：“这主播是属兔子的吧！老子画面都没看清他就跑没影了。”

小秦神父的业务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观众，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完每一条高呼“老婆”的弹幕。在一些游乐性质的低端局中，赌桌的影响或许表现得并不明显，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赌徒们为了各自的利益，都会出手，去影响、操纵直播接下来的发展。

不行，实在看不到。

这条路上满是迷瘴，只要吸进鼻腔，就会产生幻觉、san值狂掉。

三声轻响。

“闭嘴！”

秦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又给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创伤——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多半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跑！”厚重的黑色木门摩擦地面发出阵阵闷响，潮湿的霉味飘散在空气中。

“你说你是撒旦，这一点你没有骗人，你的确是，毋庸置疑。”说着他起身就要走。

“走吧。”秦非道。

6号呆呆地站在12号房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秦大佬。

撒旦虽然和秦非长得差不多，行事风格却与他大相径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个人。

有的高阶观众甚至会将自己身上全部挂满，走起路来叮铃桄榔地，像颗圣诞树一样，以此来彰显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地位。

“你们能不能闭嘴，是死是活安静看看不就知道了！”“妈妈爱你，妈妈陪着你……”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

颠倒黑白，但又没有完全颠倒。

是刀疤。

没有外来人，能活着离开。不能停！他甚至能够在一言不发的情况下，令正在看着他的人，陡然蒙发出一种微妙的信任感。

“尸体！”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秦非并不急于追问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视中，他站起身对修女道：“走吧，我们先去告解厅看看。”

刀疤在现实世界中是个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张狂，犯事后潜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进入了这场直播。人群中，有好几个玩家都悄悄变了脸色。

“距离倒计时还剩最后30秒的时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颗球，然后生死时速冲回大厅把球塞进了小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