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因为14号女人而离开的观众，正在飞速涌回秦非的视角，光幕前的议论声如浪潮，层层叠叠。其实秦非早料到了这一天。他们不希望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死。

“别紧张。”秦非宽慰道。就在秦非脑海中浮现起这个念头的同时，一直藏匿在空间里的鬼婴突然冒出一个头来。秦非讶异地抬眸。

那人愣愣地点了点头。秦非抿唇，现学现卖地露出一个和爸爸妈妈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见了今天来社区赞助的旅行团，帮他们带了会儿路。”“这好像是…一行字？”林业凑近看了半晌，勉强辨认出其中几个，“最…地……”

秦非没有看向黄袍鬼的脸，但他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过重重奔逃的人影，对方的视线正精准落在自己身上。薛惊奇在宋天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外面的玩家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间。“系统！系统？”

而后画面逐渐凝实。

规则世界就是这样，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蕴藏着暗流涌动的残忍。他将后背死死贴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些许安全感。

或许，他的挂坠状态一直不变，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强。“你是真正的魔鬼吧？”一片混沌之间，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旧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变的那座灯塔。

“我掀开那块布看过了，那后面的确是有一面镜子，镶着很华丽的银色边框。”大巴上空荡荡一片，黑洞洞的车厢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刚才说什么？”秦非在心里暗骂一声，不要命般地继续向前跑。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他将手指抵在唇边，对鬼火道：

5号打着哈哈，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态都放平一点嘛，别这么严肃。”

大爷一听却蹦哒得更欢了：“什么？这里死过人？”

林业经历了九死一生勉强从副本中脱困，积分没拿到几个，但起码保住了命。一寸一寸，向着玩家们聚集的地方蔓延过来。

最终，三途实在忍受不了了。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个就跑到路边拦了几个F级玩家。

那这副本还打个毛线啊！来不及了！

探员一下从焦点位置跌落下来，无辜又不太甘心地挠挠头：招待室里还坐了好几个暗火的其他玩家，听到探员说话纷纷过来凑热闹：“展开说说？”

弹幕才刚开启，激烈的讨论声就已经在响彻了E级直播大厅的一角。鬼女还算有耐心，一点点解释给秦非听。

萧霄抬起头，眼底尽是茫然。……虽然他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事已至此，没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导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这么一句让人死心的话？翻着翻着，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顿。

5号好像很畏惧事态朝向那个方向发展，急切地试图劝服其他人。

更何况，如果计划顺利，他们根本不需要将自己从僵尸变回人。这个副本是个限时副本，只要玩家们能够保证自己的SAN值不低于临界点，时间一到，他们就会被自动传送出副本，僵尸的体貌也会被系统自动修复。

无论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经杀了人，和他们之间的竞争就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饶是如此，在见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瘫在一起，各自疯狂往嘴里灌药水，还一边灌一边yue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好磨叽一老头, 秦非有点想翻白眼。

他哪里不害怕了。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但兰姆的外表竟丝毫未变。“你听。”他说道。

一旁的林业听得心惊肉跳：“秦哥，你别说那个字了……”

只能像是一条被铁链锁住了脖子的狗一样，老老实实蹲坐在原地。他们在垃圾场般的生活区内苟且度日, 眼中不见丝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着下一次死亡的来临。程松身为猎头，获得积分的途径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当他看着迷宫的围墙将那个试图干扰他的NPC彻底吞噬以后，便没再多作停留，继续起身向前走。村中众人则可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不用夜夜担惊受怕。秦非眼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