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处，他见到的已经完全不再是刚才那张尚算清秀的脸。直到他终于穿过仿佛永无止境的树林，重新脚踏在松软的雪地和黑色苍穹之下，密林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

正如秦非之前所想的那样，礁石内部的结构错综复杂。

秦非眉毛挑得半边高半边低：“我？”为了保证AB级玩家拥有足够数量的副本进行直播，同时也为了加快B级、C级玩家的升级速度， ABC级玩家的副本世界是混合投放的。直播间里的观众惊得下巴都要砸在地上了。

虽然污染源并没有试图将戒指交给过其他玩家，但祂心里却一清二楚。在孔思明记忆中的7月10日晚上，他和Y大登山社的其他成员——也就是现在围在他身边的这群人，大家一起，借宿在他们的同学周莉老家村子的一户人家里。

草丛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业还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将碎片捡了回去。头顶灯泡像是电路出了故障般忽闪忽闪，墙壁发出轻微的震荡声，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个保安亭随时都会倒塌。“别灰心啊。”萧霄干巴巴地安慰着他，“也许是我们运气不好。”

陶征怀疑，等到他们把六个祭坛全部找齐破坏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坏铜镜了。前方竟然没有路了。“我们？那你呢？”

乌蒙：“去哪儿？”譬如多久能移动一次、一次能移动多远，都不可能随心所欲。

秦非：不得不承认，听别人骂自己的仇人心里还挺舒服。它在跟踪他们。停在坑底的，何止一只复眼翅蛾。

大象直接进入房间，坐在了NPC对面。弥羊十分大方、甚至带了点自得之色地分享着自己观察到的线索。可是, 风又是从哪里来的？

在声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听见一个细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杂在无数声他的名字之中。

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像一根木桩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玩家们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果然没有猜错，生者阵营通关任务中那五个“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图上的五处分支点，忧的则是今晚注定不好过了。

只有空荡荡的过道。七只老鼠变成了八只，对秦非来说没什么区别，依旧是用绳子拴着他们往外走。“快出来，出事了！”

戒指就像牢牢焊死在他的手指上了一样。

玩家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啊……”

拦在丁立面前，阻止了他继续下去的话语。炒肝店老板身上还穿着炒肝店的围裙，那个围裙秦非在老板娘身上见过一模一样的。转头就给门上贴了封条。

秦非又敲了敲别的树。“我们在和你签订合约的时候，就已经强调过这一点。”

除了他们以外，就只有弥羊和岑叁鸦也绑了绳子。灰白色的雪片翻飞，将视野切割的支离破碎。拿到了预选赛参赛资格的玩家到底还是没有中低阶玩家人数那么多，五个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队，可队伍都不长。

然后是难以计数的一大群。被彻底驯服后的玩家，将会转换至死者阵营。

在意识消散前的一刻，吕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来。

他的语气似乎很遗憾的样子：“那，大帐篷就让给你们吧。”

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现在两小时满打满算才过去大半个钟头，野猪觉得他们没必要那么激进。这个鸡人一张厌世脸，秦非觉得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讨好得了他，还极有可能因为耽误他下班的进度让好感度倒退到负数。

帐篷后面传来混乱的对话声，打断了乌蒙说到一半的话，侧耳细听，似乎是刁明正在大声嚷嚷。秦非盯着她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抬手摩挲着下巴。男人清冷的声音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瞬间抚平了秦非心头的烦躁。

五人才刚进楼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楼大厅连条岔路也没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头，那三个保安就连影子都不见了。

剪刀石头布，看似轻松简单, 只要有手就能玩。

这个道具，光是看一遍使用说明，就没有玩家能够不为之心动。

秦非嘴唇都在颤抖：“你你、你看！”

相框里封着的，赫然便是小樱的照片。

泳池前，林业站在原地，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说不定就藏在任务提到的那个“指引之地”。右边僵尸打起雪怪非常简单粗暴，手口并用，简直和野生动物捕猎没有什么区别。

海底翻转起汹涌的波浪，秦非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冲力向他涌来。直播间里，观众们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秦非可以预料到，当他推开那扇铁牢门，迈步踏出门外以后，他就会转过身来。

双马尾的神色有些怪异：“那个……那个老头，好像不见了。”假如说一开始，蝴蝶对秦非还只是高高在上、将对方当做自己所有物的侵占欲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