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错。”

他就会为之疯狂。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宫中一路向前。“你又来了。”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这场意外使他变成了一抹寄生在兰姆体内的幽魂，变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刀疤一直站在外围观望，直到此时才饶有兴味地问华奇伟：　“你看到的那幅画，是什么样子的？”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

秦非依旧是最先醒来的那一个，在他按兵不动观察情况时，四周也渐渐有其他人醒转过来。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节目总是要在漫长的广告之后才会出现。”他们同意徐阳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带上四个看守他的人。纤长的食指嵌入眼眶，缓慢轻转。

这实在是有一些困难。

“再说主播又不像我们一样能切视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他才能底气十足地说出“老板是鬼”这句话。

在昏暗的教堂中，24号头顶那自带荧光的5%好感度条看起来异常醒目。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这边看。

正对餐桌主位那面墙上挂着一张巨幅彩色挂画，画面上是一个身着长衣的男人。像是一只坏掉了的座钟摆锤，节奏规律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脸色忽然一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追我。”青年困扰地轻轻蹙眉，语气真诚, 像是很认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一开始时离2号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气吧。”

“所以。”秦非终于找到机会，将对话切入了正题，“休息室里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的确和你有关，是吧？”这几年间，教廷和政府之间的博弈终于到了尾声。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缓缓坐了下来。“我有个事，想拜托你帮一下忙。”守阴村村祭的确需要用到玩家当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当中死去的玩家。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这里了。”之后，又从黑暗空间来到了结算空间。

众人面面相觑。秦非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沿途的环境，状似不经意般随口向修女打探着消息：“还是赶快想想那些人的尸体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不愧是好感度高达75%的好朋友，为了他这样勉强自己，真是感天动地。……

总之就是有点别扭。

独属于鬼物的森森冷气迎面袭来，秦非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冰窖，浑身的血肉都要被冻住了似的。“你们要去哪里？！把我老头子一个人扔在这里？”

秦非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扯了半晌闲天，那边的鬼火男终于注意到了他们。“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这可是D级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这是一辆四十五座的大客车，可连带秦非与司机在内，车上一共只有十九个人，空旷的车厢显出一股阴森森的冷意。

秦非目送着他走出一段路后，缓步跟了上去。

不时有玩家从谈永身边跑过，可，一如孙守义先前所预料的那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他一眼。上一场直播结束后，秦非在F区门外的户籍管理中心结识了亚莉安，并答应在投递副本信息时帮她一个忙，让她可以借此吃到一点小小的回扣。

秦非站了没多久额角就沁出汗来。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个念头：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那是铃铛在响动。他那枯瘦干瘪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

……“好没劲啊，我第一次看这个副本，唉，还以为刚才会有一杀呢。”秦非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违背目前已知规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