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男声在这一刻显得如同天籁之音般触人心弦，林业蓦地睁眼，难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秦非看了鬼婴一眼，迈步踏入楼内。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左边僵尸，又歪着脑袋往门里望了一眼，最后将门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费口舌去和1号分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鞭痕、刀伤、炭火灼烧的痕迹……

秦非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精通，但他的记忆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将道袍上的八卦图印进脑海中后，很快就将其与祠堂的地形顺利联系在了一起。

萧霄是个急性子，一句话没听完就不耐烦了：“能不能说重点！”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秦非刚才所说的自然是一个字也不值得信的。孙守义挥了挥手道。

不过这也的确难不倒他。向前的力道传来, 孙守义带着徐阳舒离开墙角, 向着萧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和12号本没有半点关系。他的脸色胀红，嗓音中发出破风箱一般嗬嗬的杂音。

场面乱作一团。四楼最那边的那户人家，门牌上写着401。一道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非啧啧称奇。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举起电棍对准玩家们的脸，“你们……”“他怎么这么会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吗？”每个孩子手中都抱着一本书。

祂算得上柔和的语气中蕴含了一丝细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为此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秦非无视了女鬼惊疑交加的神色，笑眯眯地摸了摸口袋, 从里面掏出个东西来。萧霄几次想把话头递回给秦非，却都被秦非无视了，青年双眼放空，直勾勾盯着地面上的某一处。

最后还是萧霄把右边僵尸的头捡了回来。

司机整个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墙上，双手却仍旧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他甚至听到自己耳畔回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就像游戏里的角色濒死前的系统提示音。

暗红色的追逐倒计时旁，缓缓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走廊上没有风，空气带着凝固的死意，木门的轴承却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来。

并且，6号无法指认11号满嘴胡言乱语。林业思索片刻，写下又一个推测。

随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极度灵活地钻进了三途与绳索之间。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唯一可见的便是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它的屁股在镜中那人的头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张和秦非一模一样的脸上怒火中烧：“住手！”绝对。紧接着便响起了12号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统播报。

即使他们只是通过欺骗获得NPC短暂的青眼，但能够带来的益处，却不可估量。“那太棒了。”青年咧开嘴，露出两排细细白白、如同贝壳般莹润漂亮的牙齿。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

老板娘掀开眼皮，见对面站着的是个比刚才的学生看起来年纪还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会，却被那声姐姐叫得不由自主开了口。

等到副本结束、进入结算空间以后，她要好好问一问12号，他对这个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傲慢。他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

“这里看起来怎么阴森森的。”萧霄肩膀微缩，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压低声音道。

余下两人点了点头，对此表示了认可。大巴中段，另外两个老玩家将身体压得很低，一副独善其身的模样，萧霄担忧地看向秦非，压低嗓音提醒道：“咱们别理他们。”对于正常玩家来说，越靠近污染源，他们的san值就会降低得越快。

即使好脾气如孙守义，此时此刻也已经气到快要骂娘了。而8号的尸体也随着表里世界的翻转，滞留在了表世界。“等等，所以现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剧情？这个鬼婴NPC我以前从来没在0039号副本里见到过啊，主播是开启了什么新的剧情支线吗？”

“秦大佬。”萧霄正了神色，用在这个副本中尤为难能可见的严肃语气道，“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吗？”

系统似乎被秦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住了，半晌没有回答。安抚好了鬼婴，她双手抱臂，审视的目光远远落在秦非的脸上：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时，因为房间里一直有人，鬼婴就一直窝在角落。秦非点点头，将棺材盖归回原位。他们只会在意，12号玩家想要怎样杀死污染源呢？

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秦非，自顾自抬着手臂，僵硬而木讷地写着字。秦非眯了眯眼，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假如他在别的副本也同样吸引鬼怪注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