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报名窗口的一侧，身穿黑色长袍的蝴蝶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两个垂首低眉的傀儡。

“哥，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林业忍不住吐槽。他早就换回了他在副本外常穿的那套衣服，金线织就的蝴蝶衣摆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但当秦非进入游戏室内后，却发现里面的空间格外宽敞。

萧霄挤上前去，林业紧随其后。要想从一方转换到另一方，就需要对面阵营有空缺才行。

这样哪能找到什么线索？前进的队伍发生了小幅度的骚乱，萧霄趴在管道口中，睁大眼睛向下看，紧张到心脏快要从口腔中跳出来。

刁明转身飞快从帐篷中冲了出来，在他的背后，一个形状奇异的怪物紧随而出。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弥羊，终于站起身来。

丁立眸色微沉。

礁石的另一头。那里的确摆了两尊雕塑，可那两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弥羊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他一边探头看向石雕那边，想要听到更多，手中力道越来越大。

不只是手腕。

盛夏夜晚，连蝉鸣都听不见一声，没有风，空气沉闷而又灼热，像一张密闭的网，将行走在天地间的一切活物捕捉殆尽。秦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直接钻进了床底下，很安详地躺下了。

从雪地中被翻转过来的那一瞬间，靠得近的玩家立即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污染气息。

秦非觉得自己真是听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他顺其自然地询问着：“你们上山的时候走过这条路吗？”他用手拨弄着桌上的棋子，棋子敲击在棋盘上，发出细微的轻响。

秦非瞟了一眼，语气十分笃定：“两边的是羊，中间那个是人。”吕心猛地抬手用力拍门，声音震耳欲聋，可里面的人却好像全然没有听见似的，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猪人说到兴奋处, 在拱门前手舞足蹈, 他顺手拆开一个气球，放飞上天。

……等候已久的灵体们欢呼雀跃，有灵体甚至带了捧花和彩带礼炮。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吓得不轻, 更别提NPC孔思明, 浑身像筛糠一样抖，看起来骨头都快抖散架了。

陆立人知道自己这样贸然搭讪，肯定会引起人的怀疑，所以他在之前的整个游戏过程中都没有动手，也没撒一点谎。“谁说，我们只有牺牲玩家这一个选择？”老虎若有所思。

“哦，我觉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A级直播大厅中，三块光幕同时熄灭。又是几声盲音。

什么垃圾服务态度，也好意思出来接单。——反正，这份胜利果实也是陶征白送来的。秦非仿佛闲谈般，轻描淡写地开口。

他在心中无声地骂了一句，稳住险些脱手将路牌甩飞出去的胳膊。秦非正踩在二楼楼梯口的地板上。

属性面板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秦非不着痕迹地扫过上面【夜间身份牌：预言家】那行字。“接下来我们玩什么呢？”秦非放缓了声调，对着空气说道，“跳绳，还是画画？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书？”

……甚至好像还多了一个。

登山指南第五条。

一块播放着一楼客厅的画面，另一块稍小些的则悬浮在光幕一侧，向观众们展示着弥羊的天赋技能视角。丁立几人叹为观止，想起副本刚开始时，他们对菲菲那种带有侮辱性的打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是坑底的这只灰蛾吗？那两名工作人员矮得出奇，身高只有寻常成年男子的2/3，而且十分瘦弱。……

现在不离开副本，等到倒计时结束，他还能走得掉吗？

即使老头形象血皮再厚，也不可能扛住这么多鬼怪的攻击。一分钟过后，闻人黎明将手电筒调至最低亮度，按下开关。

哪来的声音？

“别——”鹿人纤细的手指紧紧捏在高脚杯上，每个指关节都在用力：“不，才不是这样。”可秦非显然并不打算再多说，悠悠然领着三个跟班离开了走廊。

灰色的猫咪抬手理了理衣襟，动作轻快优雅地向门内走去。

谁爱上谁上，他才不要！金属鞋扣在灯下反着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

污染源见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样，极细微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