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莫名其妙就开始捶打墙面；

即使是已然经历过几十场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旧忍不住地心潮澎湃。秦非想起女人对兰姆说的那句“该去做礼拜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那天在E级生活区的路边，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边。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没有因为那声尖叫而掀起什么波澜。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脸庞浮现起一个略带羞涩与尴尬的笑容。秦非走到门前研究了一会锁扣，然后伸手捅开了猫眼上的单向玻璃，朝着房间里望了望。

0号囚徒神情不悦地穿行在一个个路口之间。萧霄盯着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会儿,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它的脸时却又怂了，讷讷地收回。

“太谢谢你了。”秦非终于将一切理清，浑身都是干劲。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你可以说他冷漠，但实际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样冷血到全无善恶观。

萧霄：“？”

萧霄可以确定，起码在当时，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体。守阴村的祠堂格局复杂，一进连着一进，房间也很多，但绝大多数都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而眼下，他竟然与12号走散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与日俱增。”更有人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其他人。越靠越近了。

还好他下来时没有多留一个心眼，将这地窖的门从里反锁住，不然现在可就彻底完蛋了。秦非摇了摇头，他也没听清，青年柔声又问了一遍：“宝贝，你刚才说什么？”捧着脑袋的僵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屋内众人密切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刚才躺着的床边。

下午时他曾特别留意过，自从14号玩家回到卧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婴也全都回到了卧室休息。或许，等有一天，他升级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核心的运作逻辑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虽然他依旧没有动弹，但被秦非这样直白地戳穿，紧张的心情使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泛起了红，逐渐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秦非轻轻咳嗽了一声，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气声道：“你怎么又变样子了？”一切都清楚地昭示着一个事实：

萧霄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已经十分坦然地认定，他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痴了。

但假如不去找钥匙，继续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笑声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秦非在这个副本中基本没受过什么伤，那身沾满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现在的衣服干干净净。

总会有人沉不住。萧霄未作怀疑，转而又去问不远处的其他玩家了。秦非向着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竖起手指示意萧霄轻声。

孙守义皱了皱眉：“在规则世界中，遵守规则就是存活的第一要义，有时候的确会出现假规则，或是互相矛盾的规则，在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的前提下，具体要遵循哪一条，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断。”

“砰——”紧接着，有人抬手敲了敲门。中心城中不允许玩家互相屠杀，因此在城中被公开定位，威胁还没有那么大。

他说话时的神态温柔又和善。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两步，伸长脖子看向秦非怀中。在离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广场边缘，秦非无意间抬头，看见了一个外墙体被刷成五颜六色的建筑。有个傀儡询问蝴蝶道：“蝴蝶大人，我们要不要也去参加他们的报餐？”

“也是，这都三天了。”秦非心中越加笃定，视线再次投向义庄角落的那台棺材。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机会，他都必须要尽可能地去接触那个世界的污染源。这边秦非已经将手指塞进了衣服口袋, 整个过程动作丝滑，不见丝毫心理负担。他喃喃自语。

他甚至标明了这些人格的善恶立场。

作为心理学研究人员，秦非最常接触到的，便是那些从自杀现场救回来的小孩子。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

“我们从街尾走到街头，看见这家店门口排队的人最多，就上去凑了凑热闹。”

——尤其是6号。

整个空间不断地收缩，又膨胀，就像是一颗活动着的心脏，正向外泵着血。“这可真是F级直播大厅的高光时刻啊！”

秦非冲着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应该做些什么去吸引鸟嘴医生过来了。

他的膝盖不受控制地抬起，顶到了前方孙守义的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