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该解除了才对。秦非却说，他决定去试试。门的左下角装了一个门吸，玄关右侧的地面上没有摆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林业紧盯着那颗在油锅里浮沉的脑袋, 瞳孔骤然紧缩。这是一场公平的暴露。他们不知道，就连地牢走廊里的那几行字，也是为了卡特而写的。

“过来吧，我亲爱的孩子，再让神父摸摸你的脸。”萧霄加快脚步，紧跟在秦非的身后。

当时一部分地区黑死病横行，为了杜绝感染的可能性，医生们在防护方面进行了一些研究。

这间房里的摆设和它的外观一样，都已经十分陈旧了，那些夜间村中随处可见的石质神像在屋里并没有出现，地上散落着一些水果玉米之类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瘪得不成样子。这画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简直能让人产生心理创伤。果然，那声音立即便应道。

落锁声将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绝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们带离走廊，秦非才发现，这个黑暗版教堂的内部结构与他们先前呆过的那个竟大相径庭。

……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条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灯光明亮，墙壁雪白，木质地板光洁不染尘埃。他们很明显便是红方阵营的人。

秦非的指尖轻轻磕着床板。但，大约是柜子里那个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对方说话的腔调给传染了。他的声带和大脑在经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风化，一遇到什么复杂的表述就卡壳。

惨烈的痛呼声从不远处传来，血肉被撕扯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不休。

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玩家们的大脑，将诸多原本不合逻辑的事排列组合，构建得无懈可击，找不出丝毫破绽。“他是因为指认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婴儿模糊一片的脸上贴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什么东西，鬼画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他早就已经发现，副本中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他是预感到了吗？他即将迈向死亡！

直播大厅中喧嚷声四起。而秦大佬用“他还要继续在告解厅骗人”的理由留了下来，却在那两人离开之后立即将门反锁，转头走进神父的隔间。“闹鬼？”

虽然是正确规则，但即使玩家违背了它们，也不一定会遭到死亡制约。

秦非却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困窘。起码不想扇他了。四肢僵硬，口边泛着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天。

几秒钟后。萧霄一回头，见是秦非，瞬间眉飞色舞：“大佬，你来了！”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只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旧圆睁，被热油炸至萎缩的眼球潜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随着头颅在油锅中的起伏不断起起落落。程松却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符合我们善堂吸纳新人的标准了。”

对于此时的秦非来说，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义。再瘫下去好像也不是个事。

林业：？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那道副本刚开始不久时，玩家们在教堂里听到过的钟声。

导游过于紧张的表现，令秦非意识到了一个先前被他忽略的细节。好在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双马尾的意思。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12点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他们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车和板车搬运尸体，假装自己是正统的赶尸匠，而更多的人则连面子都懒得做全。”他大约是看到了早点铺的材料里藏匿着人体碎块，所以才会如此坚定地认为，老板是鬼。

但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谈永绝对是下场最惨烈的那一个。

玩家们立即点起头来。黛拉修女这样说着，忽然意识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员。

那必将至关重要。但，油锅里的那颗头，显然属于玩家。他听见有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大喊：“你先过去，这里我来处理！”

第一次进副本就进了个R级本。随后，他在地上挑挑拣拣了半天，找到一节细细长长的钢筋，捅进了猫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随随便便往下一按——

还是最靠前、最中间的位置，绝佳的观影角度。饶是如此，坚持留在原地的观众还是不在少数：……

“咯咯。”第9章 夜游守阴村07事实证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脏也是有温度的。

可还是太晚了，有两人的眼神已经牢牢粘在了挂画上，直到身边玩家伸手使劲摇了摇他们，这才神色呆滞地将身体转开。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这个坐在他身旁的年轻人，如果要萧霄在他不算丰厚的词库中寻找一个形容词汇，那大概就只有“温润如玉”能够将他囊括。不过他也清楚，此时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