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倒祠堂中的东西！”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团团转，可看他如此坦荡地点头称是，三途心中依旧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这个人可以相信”的念头。

几下动作后，砖缝中有细碎的砂石滚落下来，那砖头竟然真的被他撬动了。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路旁到处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视线所能触及的方位。

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空的，可当他们俩走到那里时，却赫然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个黑影。“我猜，珠子里液体的多少，和玩家们在副本中的所作所为有着紧密的关联。”秦非慢悠悠地开口。囚室中的床铺褥子都灰不拉叽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渍和血液。

萧霄从怀中抓出一把朱砂，跃跃欲试：“行不行的先试试再说。”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凉，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

听到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动声色地给了秦非一个好奇的眼神。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视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出来，把这个位子让给我坐。”但他们不会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12号玩家为什么想去杀死污染源”上。

萧霄听得后槽牙直发酸。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跄跄，步子也很慢，并没有注意到走廊的这一端，秦非和萧霄正在望着他。一股温热迅速向外喷涌。总之，一个小时之后，礼拜终于结束了。

绝大多数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随着玩家们鱼贯入座，为数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满。

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便成了一泡血水。林业却只能摇头：“都用光了！”右侧僵尸的动作依旧迅捷，左侧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隐隐有了即将挣脱封印的趋势，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灵体们顿时神思恍惚起来。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脸庞浮现起一个略带羞涩与尴尬的笑容。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质上其实也是被林守英杀死。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过的那些普通电梯没什么两样。新人榜单上的信息，亚莉安直接在员工后台通过内部手段帮秦非隐藏了。

秦非终于彻底明白这场无妄之灾的来由。

弹幕界面中疯狂飘过一些诸如“送人头了”、“期待主播大杀四方”之类的水话，秦非没有看见。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坚持了下来，他没有被血腥和死亡吓退。

他站在门前，似是有些想不通。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顺，和被石像杀死的华奇伟。

这一次，他依旧没能把话说完。

可此时此刻，秦飞的举动就像是一管502强力胶，将那些仅存于旧日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来。但玩家们基本没有走太远，仍旧在活动中心的各个角落三三两两谈着话。

因为，他们无比期待着，秦非能够真的找到污染源！对于秦非来说，萧霄就是他在这个副本中最亲近的人。

剧烈的闷痛从头顶传来，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一路滑了下来，落进眼睛里，将8号的视野晕染成一片猩红。

但，并非每位圣婴都有“今日该做的事”。

血修女，这又是什么新东西？修女盯着秦非的脸，十分陶醉地摇晃着脑袋：“您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却在快要贴近猫眼时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赶紧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间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还不如现在死掉让我看点乐子。”“有命拿积分，也不一定有命撑到副本结束。”

“我来就行。”

玩家们的眼睛就像灯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脸上。

当时宋天看见有几个居民坐在广场角落的凉棚里，本想过去找他们打听打听消息，却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腿。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

但，能躲一时是一时。

“你们是想去哪里吗？还是想找什么东西？”神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我会带你去的……”秦非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所有人，无论是老玩家还是新手，都已经在心中认定：

“跑！”实际上他已经大致猜到了。

没等对面说完，秦非啪嗒一下挂断了电话。“你们这些旅客，在一个个世界间跳转、奔走，实际上却从来没有逃脱过‘祂’的眼睛。”

深灰的衬衣浸染出一块一块的黑，2号双眼发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词着些什么，背对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蜷缩在那里。萧霄换了个边，对右侧僵尸如法炮制。村长见祭台上有异常情况，快步走了上来：“出什么事了？”

他眨眨眼，关掉弹幕，再度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10号虽然蠢了点，但看起来还像是个好人，十有八九是会停下动作来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