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撒旦见秦非久久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莫非——否则就凭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杀都够他喝一壶。在林业的不断挣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许，他能动弹的幅度越来越大了，宛如一条被人捕捞后扔在河岸上的鱼，在濒死的干涸中苦苦挣扎着、无助地摆动着身躯。

萧霄还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被2号的口水喷了一脸，也没什么反应。

照这么说，他们面前这还只是个小喽啰咯？可这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似乎，是一节人类的指骨。怎么这家伙全然不为所动？虱子？

“怎么样？”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顾对自己的右手说话。四处都漂浮着一股潮湿的霉菌气味，浓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气中直往人鼻腔里钻，令人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会同这祠堂一样，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藓来。

秦非那么仔细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样忽略副本规则，只可能是故意的。从进入副本以来，除了帮主播开了一次门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没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换。

对于秦非来说，萧霄就是他在这个副本中最亲近的人。

这老头似乎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现在哪里还有他多嘴的余地。再过来！【第1000001号玩家载入中——载入%载——载入——载入成功！】

秦非的目光闪了闪。

三途说的是“锁着”。请不要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赞美副本好吗！只在看见秦非的时候他才勉强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太标准的微笑来。

“……唔，或许有人成功过。”“是信号不好吗？”

毫不掩饰的焦急神态，就像是被火烧了屁股。眼睛？什么眼睛？“噗呲”一声，烛火遇到空气自动燃烧，暖黄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青年神色平静，提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

好处是萧霄没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隐藏任务，对比其他人来说少了一个潜在危险。【狼人社区幼儿园-安安老师：好感度——（不可攻略）】

卧室门咔哒一声闭合，将走廊外的动静都关在了门后。

良久。

宋天抬起头，在头顶的虚空中看见一个正在不断变化的电子倒计时器。三岁男童，身心洁净，又是外来人，且无亲无故。

可谁能想到！假如他被客厅里的遍地血污吓成惊弓之鸟，忽略掉了门后的细节。“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这种觉悟，我赌他能上a级世界，别忘了他san值到现在都没掉！”

干枯如柴的手指来到眼眶边，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样一点点、生生将指尖嵌了进去。“他身上怎么……”萧霄倏地眯起眼。既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24名圣婴其实只是兰姆的24个副人格。

它想做什么？

但话赶话都说到了这里，撒旦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信徒？”5号中年人也跟着挤了过来, 见状立即宣布道。

“徐家老宅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破旧府宅, 这样的建筑在守阴村中并不多见，从外观上看非常具有标志性。”高阶灵体撇了撇嘴，道，“我刚才用金币购买了前几年的历史直播记录, 结果发现，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烂了。”——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被送进山村的游客们。

弹幕都快笑疯了。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靠，系统真狗啊！

“我还想着，你是和‘祂’有关联的人，处好了关系，或许以后能够抱大腿呢。”鬼女不无遗憾，“但是很可惜，没机会了。”“你想去找兰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或许，等有一天，他升级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核心的运作逻辑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在林业看不见的某处光幕前，无数灵体正轻松愉快地汇聚在一起，它们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他濒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营养的商业电影。“丁零——”

这段距离或许会成为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事实上，相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点，让秦非更不明白。最终他还能没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会再对主说些什么了吧？”

“这三个人先去掉。”

透过地牢中烛火昏暗的空气，0号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时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颗圣诞树。还说自己没有不要脸。这到底是怎样恐怖的精神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