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秦非突然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车祸，仇杀。

这三个同样站在玩家对立面的存在，实际上并非牢不可分。都像是带着惑人的钩子。

“呕————”

拉开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这种快乐的来源，与古罗马时代的人热衷于斗兽场也没有什么不同。

每一个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给秦非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钮，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

秦非推开门，在正对门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类的指骨。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别慌，把刚才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和大家说一下。”他有着一张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红如血色宝石的瞳孔中燃烧着火焰般的愤怒。

他上前半步。此时，他的头颅和身体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恐。说罢他当机立断地按下按钮。

屋里依旧没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块，正在轻轻耸动。

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为了活命罢了。“……靠，真的太不要脸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拍马屁的人。”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它这一路看见了许多全身闪烁着彩色光芒的高阶灵体，全都行色匆忙地闪身进入D级大厅, 这引得它十分好奇。

这是亡命之徒身上惯有的气质，秦非十分熟悉。这也是秦非前两次来地牢时没有发现它的原因。

“啊——！！”

那挂坠依旧空空如也。三途从随身背包中摸出一个弹珠大小黑不溜秋的东西，向后一扔。

兰姆全程都低垂着头，落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并没有来找他搭话，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他抬头，望向大巴车最前方，驾驶座椅的方向。

但秦非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趁机侧过头，仔细观察起手的样子来。

鬼女抬起手，缓缓抚上秦非的侧脸，尖锐的长指甲一寸一寸划过皮肤。

“烧鹅。”秦非压低声音，用只有萧霄能够听见的音量低声道。上面写着：【锦程旅社高级会员卡】垂坠而下的绒布背后，镜中的影子并没有随着光线的黯淡而消失。

距离npc最远的刘思思甚至都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砰”一声响，紧紧闭合的门扇将剧烈的撞击声隔绝在了门后。系统的答复来得很快。在极近距离的观察下，萧霄赫然辨认出，那竟是一整节人类的手骨！

玩家们对话之间，秦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众人的神情。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断纠结着：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好人，还是……？原本，这一丁点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号摔倒或是出点其他什么岔子。

“快跑啊！2号玩家异化了！！”

不过——“哎！”

两方阵营都有高阶玩家，凭高阶玩家的敏锐程度，最多不过半天，对面阵营的任务底细肯定会被他们揪出来。挑选圣婴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过他们。“快去找柳树。”

他还没有意识到，一直以来以蛊惑他人为生的他，遇见秦非以后，不知不觉便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在秦非讲故事一般的娓娓道来中，空气里的弹幕逐渐多了起来。假如玩家们通过“躲进棺材”就可以规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惩罚，那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过简单轻易了。

孙守义伸手一掏，从怀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没有用完的半截蜡烛。8号曾经想过用这技能来猎杀6号——或是其他任何一个最先拿满24分通关分的玩家。

不知来处的钟声接连敲响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号女人的天灵盖上。

弹幕的浪潮大体上分化成了三类：秦非感受不到恐惧，副本世界的精神攻击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这样bug一般的属性再给秦非带来巨大优势的同时，却也有着一些小缺点——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从队伍前方传来, 又一扇木门被打开。

“坐。”老人开口，低沉沙哑的余音在屋内回荡。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坐在王顺身旁的人试图制止他，却被他一掌挥开，险些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吱——”只要遥远地呆在那个属于祂自己的空间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盘掌握着迷宫中所有的事？鬼火讲得起劲，摆出一副“就让我来考考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