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沉下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非的脸上带着轻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性格温顺的男高中生。黑而长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脚步声错落响起。日复一日，有人在这里安营扎寨，将它当成了固定的居所。

萧霄的笨蛋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呆呆地瞪着秦非。

秦非对此似乎毫无所觉，他仍在朝着王明明家大门的方向走。

其实萧霄还是有点害怕：“你说他们既然在E区有关系，在D区会不会也有关系啊？”秦非微笑：“不怕。”

那脚步声不大，却是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来的。萧霄愣了一下：“蛤？”

可是他不想问，和系统不让他问，二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啧。

可实际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模拟出了无数种对话可能带来的结果。

秦非抬起手，佯装捂嘴咳嗽，实际上却双指拖动放大了那块奖牌。

秦非抬头，目光落在这栋与左右两边完全没有区别的普通村屋上。而且刻不容缓。那是铃铛在响动。

一种十分奇异的、软而黏腻的、像是肉一样的触感从他的手背处袭来，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大脑。头顶的吊灯没有打开，每个座位前都摆着三只白蜡烛，插在黄铜烛台上，正在黑暗中静静燃烧着。他神态平静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无数相似又不完全一样的房间。

六千。

但秦非的头脑却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不要直视他们的眼睛。”

守阴村现在的祠堂很破旧，幻境中的祠堂却很新，真实的祠堂中大门上的那些后来填补的油漆、难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够与秦非在门后所见的一一对应上。

他的脸上笑意温和，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一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萧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头。

“对了，今天有唱诗班的孩子在这里吗？”

凌娜还以为其他人都已经死了，战战兢兢地摸索了许久，却在好不容易才在零点之前找到了位于浓雾正中心的杨柳树。

假如12号不死。12号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异装癖，怎么看起来变变态态的。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侧，正有一群人对他进行着良心的人审判，他静静站在那里，神态纯良得要命，活脱脱就是一个傻傻的年轻背包客。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帮我捡一下球吗？”系统去把尸体刷新掉干什么？保护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吗？百鬼夜行爆发时，所有玩家都齐齐聚在坟山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该消失的如此整齐。

“我操，该死的6号什么时候杀人不好，偏偏现在。”

“他们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车和板车搬运尸体，假装自己是正统的赶尸匠，而更多的人则连面子都懒得做全。”

她的脸色恢复正常，眼神也重新变得平静。他松开手，微笑着，像摸小狗一样拍了拍萧霄的头顶：秦非扔东西很有准头，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将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个踉跄，屁股朝天头朝地地杵在地上，长长的獠牙直接嵌进泥土中，拔都拔不动。

秦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粗糙的地板磨砺着掌心，很快，在贴近墙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触到一个不属于地面的物体。秦非是个诚实的孩子，诚实的孩子从不撒谎：“我看到一个老大爷。”

与迷宫走廊的布局不同，这是一条十分笔直的过道，过道两端各是一扇木门。

“你刚才应该已经看到，这孩子在教堂中过得并不好。”秦非嘴角一抽。奇怪的是，秦非这次的吹捧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导游看起来一点也不受用。

那些玩家由于实力或是某种其他特质出众，早已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粉丝生态系统，就像现实世界中，那些热衷于给主播打赏的直播间观众一样，规则世界的直播间观众也会费尽心思，花钱讨好自己的主播。“啊——！！！”自从早上在回廊迷宫中，他被秦非戏耍一通、又被设计成了做掉2号的刀以后，0号囚徒在面对秦非时，就总有一种微妙的纵容。

反倒越听越像是两股势力。

“但。”林业小小声开口道，“我怎么听说，弥羊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帅哥啊。”然而，没过多久，秦非便觉察到了不对劲。“我嘛。”秦非歪了歪头，道，“我被卷进那扇门后，看见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