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只能根据这条线索字面上的含义，去向村长了解情况。留给他们找材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先进去再说。”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很快，新的打击便接踵而来。“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话。”秦非伸手去抓那本书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但是怎么连三途和鬼火也不见了呢？！

秦非不由得轻轻“啧”了一声，他的队友，还真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倒霉。“卧槽！！！”

兰姆从床上站了起来。或许当时在餐厅，想到要餐前祷告的人不止秦非一个。她目光森然地望着秦非。

他就像是一块被两条恶犬竞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他也懒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这种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较好。他现在玩的不是阵营对抗赛吗？透过那双空有兰姆轮廓的眼睛，秦非能够看见一个与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难以捉摸的灵魂。

就连之前神父刚见到他第一面时，也是这样。

她思忖片刻：“6号、19号、21号。”

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个穿着连体绒绒衣的小孩，背对着他们，整个身体都被衣服遮盖住了，就连头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下一个人呢？快点过来，别耽误时间！”每个灵体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滚圆。

“19号让我来问问你。”导游见状点了下头，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却也没再多说其他的话。

“你说，他们真的能找到那本书吗？”三途走进餐厅，绕着里面转了一圈，向门口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刺耳的噪音让秦非和修女同时皱紧了眉头。秦非松了口气。事已至此，要和对方硬刚是绝对行不通的。

当时秦非中午下班，刚走出小区居委会的大门，正在思索午饭应该吃点什么，一辆白色面包车却忽然如同发疯般向他撞了过来。

“对呀，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整个场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红门中所见过的复现。

“对啊，他们都好听那个人的话，都到这么危险的关头了，还是他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诶，连解释都不需要一个。”

此言一出，的确令玩家们心安了不少。

他说猎头们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这种职业的，一个个都是狠人。莫名其妙地，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非常无厘头的想法：没想到僵尸的脸打起来，声音听着还挺脆……壮汉的话将众人的恐惧不安放大到了极致，就像一根针刺破气球表面，强装的镇定瞬间炸开。

“你和祂是什么关系？！”撒旦的嘴唇颤抖着。另外两人左右分侍在布告台两侧，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变异的东西？？？

近了！小僵尸不松手，抬起头，发黑的小脸上连点表情也没有，定定地盯着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白，像是猫的眼睛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在秦大佬被带走的这几个小时时间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对秦大佬敬畏有加了？怎么这个10号还主动往里扎呢？嗓子眼猩猩甜甜，3号本就说不出话，此刻整个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

输掉对抗赛是不会死人的。原本，这一丁点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号摔倒或是出点其他什么岔子。

秦非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趴在他肩膀上啃脚的小玩意，心里实在很难将它和“大鬼”、“厉鬼”之类的代名词联系起来。紧接着，像是为了验证秦非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一般，义庄大门在下一刻被人叩响。虽然店铺前排队的人不少，但两口子的动作很麻利，举手投足间配合十分默契。

鬼火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开：“闭嘴吧你！”“卧槽！！！”不知为何，秦非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秦非用手护着蜡烛，向迷宫更深处走去。但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从不远处一闪而逝的萧霄。眼前的神像与它在石像或挂画中悲悯祥和姿态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满血污，像是一个毫无理智的屠戮机器。

眼冒金星。修女站在刑床边大口大口喘息着。

壮汉恼羞成怒，视线落在司机的脸上：“你——”秦非一怔。“而且。”萧霄的表情有一丝怪异，“除了猎头，不会有人想呆在低阶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