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这些汇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神父十分无语，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对信徒说了一句“呸”。由于过度紧张，他的呼吸声变得十分粗重，为了不发出多余的声响，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了嘴唇。

渐渐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薛惊奇在宋天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外面的玩家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间。导游黑着脸，没有说话。

使劲拍他们的马屁就行了。“医生出现了！”“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是一个女人幽幽的嗓音。

但无论是哪种NPC，本质上，都并不愿与玩家亲近。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们一起去休息区坐坐？”

千里之堤，不能溃于蚁穴。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连响起三次，但秦非没有时间查看属性面板，他的双眼正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刀疤。尸体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过是一个媒介，失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都是对手，在生死面前，谁又能一直对他人保持善意？

“只需要保持心灵的洁净，荣光终会降临。”——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与此同时他们还听见一个似有若无的，冰冷的机械音，消散在耳畔：

他和12号本没有半点关系。它自言自语的声音被旁边的其他观众听到，距离它最近的灵体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秦非的后颈攀上一丝凉意。

“他……”有新玩家被王顺的模样吓到，求助般望向距离他最近的老玩家。华奇伟已经顾不上看孙守义的脸色，他大口大口喘息着，俨然恐惧到了极致，如同一条濒死的鱼。他们永远都对主播微笑点头，让他出门玩一会儿。

青年屈起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板。青年又开始发挥他熟练到骨子里的马屁天赋，眉目清朗的脸上一派自然之色，半点也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心下微悸。

“闭嘴！”他旁边那人被他的叫嚷声吵到，扭头怒目而视。

秦非听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十分好脾气地回答道：“你想多了。”秦非全程没在大厅里露过面，那正被十数双眼睛盯着的大门和柜台，他也完全没有靠近。

“不对，前一句。”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藓上，那些灰白色的东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尘。很明显，徐阳舒就是那个潜藏在一众玩家当中的NPC。

宋天有些害怕了。幼儿园里没有开灯，虽然有外面的日光落进来，但整个室内环境依旧昏暗。虽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计划被毁了。

一个可攻略的NPC。那就没必要惊讶了。这一次她挥舞着扫帚，冲正坐在书桌边的秦非打来。

“挖坟？”萧霄试探着向那边走了几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脚步。出来？

“我们正身处圣洁的教堂中，或许，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进行祷告？就像修女所说的那样，保持身心洁净。”

刚才华奇伟那边异常凶险的状况将自己直播间的观众都吸引了过去，而现在，离开的观众又重新回来了。“十来个。”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抱有同一个念头：“你想要的那本书，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游廊里那么危险, 别人都在使劲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萧霄：“……”这种感觉和秦非在乱葬岗被尸鬼追逐时不尽相同，秦飞的第六感告诉他，鬼女完全没有使出全力。

他实在不是一个骨头够硬的信徒，生死威胁在前，转投敌方那是分分钟的事。

不知从何时起，秦非的荧幕前聚集了越来越多与众不同的灵体，它们周身散发着微红色的光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愿错过屏幕中那人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紧接着，它开始一下一下拍扶着秦非的背，替他顺气，好像生怕他咳坏了似的。

……

虚掩的车门被推开，面色灰白的导游一如前两日那样，动作僵硬地走了进来。村长胡疑地望了他一眼。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过一趟萧霄的卧室，他的床底下和镜子的确都不见丝毫异常，整个房间和他犯傻时候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对不起！”自从刀疤被程松收编以后，剩下那几人便隐隐有了以谈永为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