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手指了指头顶闪烁的系统倒计时。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间房屋门口都看见了白色的纸钱串。只有好学生，才会对学校布置的这种边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视。

萧霄使劲向秦非使着眼色。

神父：“……我明白了，让给你，当然也不是不行。”

这场意外使他变成了一抹寄生在兰姆体内的幽魂，变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秦非扬眉，着实感到十分费解。

而乱葬岗里的尸体也都爬了出来，白骨噬血，在村中大开杀戒。与此同时，对于屏幕另一侧那些不可名状的观众们来说，秦非也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外面那男孩的说话声又实在好听，神父歪了歪头。让那黄鹂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转。

之后发生的一切，真的会如刚才那位观众所说的那样吗？

另一种，则是做得光明正大。字迹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清晰，最后几个感叹号几乎力透纸背。……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而这具单薄的身体就像是拥有源源不断的潜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必死无疑的危急时刻，他依旧能努力撑着身体，向一旁闪躲，险险躲过又一次攻击。

“走快点。”秦非伸手戳了戳萧霄的背。“他还在这里吗？”蝴蝶问道。可以说，她前脚刚死，走廊的灯光立马就开始闪烁。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经见过有些人，在身体的一部分残缺以后，另一部分就变得十分敏锐。可大约在短时间内身体还有他自己的后遗症，秦非还是动不动就咳个不停。或许因为这是整本书的核心主题，一直言简意赅的书册还为这个术法配上了一个背景小故事。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点单、备餐、收钱。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没劲，真没劲！”没过多久，他提着一块煎饼回来了。12号这个角色，真要算起来的话，应该是整个副本中最危险的人设。

这是个不存在的婴儿。“我想问问你。”青年慢条斯理地勾起唇角，“为什么别人的挂坠，或快或慢，都会被慢慢填满。”不过，假如是那个人的话……

事到如今，就连程松也不得不承认，秦非他们探索出的毫无疑问才是正确的通关之路。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他大约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砰！”

“你们是想去哪里吗？还是想找什么东西？”神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我会带你去的……”不知是不是这地窖里沉闷的空气真的伤害到了他的大脑，秦非总觉得，自己耳畔似乎响起了一些他本不该在这里听到的声音。怎么回事？？这就和NPC搭上话了？？

林业听懂了秦非的意思。……

没有片刻的犹豫，拎着箱子起身就要离开。外面的走廊空空荡荡，走廊两端被阳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宋天抬起头，在头顶的虚空中看见一个正在不断变化的电子倒计时器。两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们差不多的时间，林业同样做好了准备去开启自己的第二场直播。

直到一切再无转寰余地，药效失去作用，真实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他手忙脚乱地爬起，却见自己身旁，那个一身神父装束的青年双手交叠，轻轻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从5号6号和7号之前的表现来看，三人都不是轻易服软的性格，但在随时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十分识趣地举起双手。听见宝贝儿子问话，她缓慢地扭过头来：天花板都被掀飞了……真的很夸张啊！！

刚才来时还不见半个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热闹上不少，村民们从屋内出来，沿街行走、交谈、晾晒着衣物，从遍地纸钱上神色木讷地踩过。也太缺德了吧。

他越来越搞不明白了。“是墙壁上的灰渣吗？还是地上的草？”

在这种时候，当发现通往告解厅的门开了时，为了争夺那来之不易的得分机会，巨大的矛盾终于一触即发。很快，众人便来到了祠堂门前。

这段距离或许会成为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秦非适时地调出弹幕界面，他看见了空气中不断飘飞的文字，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羞赧的青涩笑容：百鬼夜行爆发时，所有玩家都齐齐聚在坟山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该消失的如此整齐。

萧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顺。那棵树下总是堆满了礼物，每一个彩色的包装中，都藏着令人激动而雀跃的瑰丽梦境。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要给全体游客身上抹黑了？！

从始至终，秦非都并没有从祂身上感到一丝一毫的威胁。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认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许、大概，是因为他是在我房间的桌子上敲死的？”严格来说, 那都已经不太能用“人”来形容了。竟然是互相冲突的。

“不管怎么样，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间吧。”三途的视线冷漠，发声道。像是一只找准时机潜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选着自己今晚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