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羊扬了扬眉。

还好，所有坏的设想全都不成立，大家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该死的蝴蝶小偷！！！”

弥羊将手册翻阅一遍后合拢，收进随身空间中，询问秦非：“走？”

“这个戒指可以放东西”他们的身后是一条漆黑狭长、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风管道，可现在明显不是逃跑的好时机。蝴蝶耳畔，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系统音响了起来。

系统播报声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语义干涸地诵读着预设好的内容。15分钟。墙上的玩具相互碰撞，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那个鬼在安全区内似乎是无敌的，虽然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一个玩家，但无论玩家们使出怎样的攻击，似乎都像挠痒痒一样，无法对那个鬼造成丝毫伤害。他远远看见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带了笑意。弥羊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着他跑的怪物队伍破了！”

“明明都是相处了四年的大学同学，可是看着他们，我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画圈。秦非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隔着一道玻璃门，门内门外的玩家脸色齐齐一凛！一个被雪山所驯服的人类，会是怎样的人？三途道。

屋里东西并不多，进门处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台破败的收音机放在角落。三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很茫然。

毕竟一旦和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打上交道，人们便总会开始不由自主地相信“祸从口出”。他伸手指向众人身后。

鬼火都有点可怜他了。果然，就像他们今天上午想的那样，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怀好意。

那是个低阶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苟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发现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点没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吓了个半死。他一直以为，污染源是规则世界中食物链顶尖的存在。

秦非觉得弥羊有病，懒得再理他。秦非正在看的，其实是悬浮在空气中的提示文字。以系统那兢兢业业私藏污染源碎片、费尽心力开启R级副本也要阻止污染源和碎片融合的小心眼。

峡谷底部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从污染源接下来的叙述中，秦非逐渐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稳住。”秦非按住弥羊的肩，低声道，“这些虫子的游动方向是固定的，不会朝我们这边过来。”并且，受到‘法则’制约，系统无权影响各个规则小世界的运行。等到两人回过味来时，闻人队长竟已默不作声地退了回来，任由小女孩欢欣雀跃地抱着枪冲向射击摊。

可随即他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反而致身后的另外五人于危险之境？

“快走吧，快走吧。”狐狸使劲扯着老虎的胳膊。四条规则占据了4页纸，后面还有两页空白页，一页上写着“图章收集区”，另一页上写着“随笔区”。可一看其他人全都目标坚定，他也不敢一个人留在雪地里，只能欲哭无泪地尾随着大部队一起进村。

走廊上的玩家家集体瞳孔地震了。

“但是，这些树，也在跟着我们向前走。”系统提示音回荡在整个社区的上方：那人站在二楼前方靠窗的位置，弥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气地伸手：

一旦某一方率先成功通关，另一方就只能永远被留在副本中了。可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而且他没想好的也不是要去哪个副本。

蝴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简直不让人活了！吕心心中涌起难以名状的绝望。黎明小队所有人都在。

……但，无论如何，在这里，猪顶着人类的面庞，人类却被迫缝上动物皮套，瑟缩在圈栏里。

三途看起来承受力要比这两人稍强些, 但也是紧皱眉头。弥羊还在一旁嚷嚷。一个老头瘫坐在箱子前，一副无赖样和对面的男玩家对骂：

语焉不详的，好像说是有什么事。是那些虫子在说话吗？

秦非的心情分外复杂，一点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

和圈栏舱一样，走廊的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铺就而成。而一旁，秦非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

离开了污染源身边的范围，鬼婴重新变得听话。

可是，当他低下头时, 却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弥羊愣了一下。

NPC说话的声音不轻，老虎他们也听见了。他开始观察起这个先前他并没有过分仔细看过的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