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懒洋洋窝在柜台后面,半闭着眼打瞌睡。周围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秦非本该什么也看不清才对,可不知为何,对面那东西的轮廓却显得格外清晰。那张线条稍显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层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时不带丝毫温度,令每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阵难以自制的震颤。
和他们这种刚从中心城最最底层爬上来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语,中间几乎隔着天堑。秦非想到了他头顶那座迷宫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区中间的那座吗?”他也压根没打算费心去想。
他的笨蛋脑子直到这一刻才转过弯来。他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诱惑,仿佛能让人顺着他的思维,一步步迈进黑暗中去。
秦非:……“你说你是撒旦,这一点你没有骗人,你的确是,毋庸置疑。”
他的一张脸皱得比烙坏了的煎饼还要难看:“那个司机的模样……真的太可怕了。”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对方,就那样朝着年轻男人那修长美丽、而又脆弱异常的脖颈处刺去。
秦非一口应下:“没问题。”
“你不是同性恋?”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抽回手,飞速远离了那面墙。
众玩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二人的指缝间满是泥土,身侧的土地上则布满弯弯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画符。一个可攻略的NPC。
两人肩并着肩,正在交头接耳,前方不远处是程松,和另一个秦非没有见过的人说着话。没有人回答。萧霄想起自己以前来大厅办理业务时,受到的五花八门的冷落,只觉得玄幻之神又一次无情地降临在了他的头顶。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骤变。
再坚持一下!那咆哮的怒吼,听起来像是立马就要穿过电话线,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给一刀砍死似的。
无人回应。
他转而拿起汤匙,试图去盛旁边碗里的豌豆,却仍旧用了左手。不过,揭个符纸就能将鬼婴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过了分。
“我都要怀疑鬼生了!”自从进入副本世界后,萧霄曾经在现实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来的、充满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观,便迅速崩塌,化作齑粉。
说话时的神色慈爱又温和,活脱脱就是一副溺爱孩子的家长模样。
因为那次失败无疑让他丢了大脸。
秦非走进自己的卧室,站在虚掩着的房门背后,透过猫眼,将走廊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秦非十分平静地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找污染源了。”这个警告实在有点吓人,以至于剩下那几个活着的玩家在离开结算空间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溃会为过渡空间也带来某些干扰。
有灵体对此提出质疑:
这让他的良心非常不安。秦非蓦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房子的大门,百忙之中还顺手拽上了距离他最近的萧霄。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让自己吃她豆腐,还是她想吃自己豆腐??
“去啊!!!!”
6号顿时有了一种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觉:“那你还在狡辩些什么?!”不规范的操作导致村中阴气横流,那些被堆积在祠堂外的尸体,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鬼火听得一脸迷茫。秦非皱眉:“离开,去哪里?”萧霄有些着急:“老爷子,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秦非若有所思。一行人再次来到商业街时,已经是上午8点多了,出来觅食的居民越来越多,各个餐饮店内全都热火朝天。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秦非开始一一细数那些在戏剧中时常出现的倒霉炮灰会干的事。
尸鬼尖锐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不行,不行,我老头子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我还得回家给老伴做饭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楼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已经被钉死了。”他道。紧接着,他看见了纸条上的字。
这家伙负责的业务范围还真够广的。
之后发生的一切与七日前无异,除了一些细节发生改变,其他全都没什么两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他们会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离他们远去……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鱼贯从房间内走出,身上并没有新鲜的污渍或是血痕。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程松沉着脸死死盯着刀疤,从他紧锁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来看,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经被这二人收入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