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旧书打包带走，除了自己闲来无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缘人，还可以卖给人家。他在喊的时候还不忘刻意压低嗓门，免得触犯了休息室中不许大声喧哗的条例。镜中的秦非呆了几秒，半晌没能回得过神来。

那声音还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车内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看起来像是摄影机的机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员。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大约正身处于兰姆的记忆之中。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语：#秦非的直播间，带给您家一般的温暖体验

鬼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成了活尸，行起事来自然就要遵从僵尸的习性。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却绝对不容小觑。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四起，淹没了整个新人直播大厅。现在，每个红方的人都烦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却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秦非停下脚步：“谢谢您，就送到这里吧。”

可是……

身后传来林业的惊呼。“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其实萧霄也很好奇，秦大佬会说出什么忏悔的话来。带血的钢管和板砖早已被他收回了随身空间中。就在秦非走进电梯间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系统提示在所有玩家脑内响起。

程松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敛着眉目：“然后呢？”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一听就是条重要线索。他回到广场，崔冉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和秦非一起往寝室走的还有萧霄和另外两个玩家。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击速度骤然比之前快了两倍不止，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吼叫，越来越多的尸鬼朝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主播那叫搭话吗？那根本就是在怼人吧。”

鬼火差点被气笑了。

好在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修女说话就像猜谜语，假如真的按她所说的那样，只要虔诚就能得到积分，那现在多少也该有一两个人拿到了吧。

她的肢体略显僵硬，动作起来非常困难。导游和大巴显然是同一阵营的，假如导游骗了他们，那大巴广播也同样不可信。那就只可能是——

孙守义伸手一掏，从怀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没有用完的半截蜡烛。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秦非的思考模式与薛惊奇不谋而合。镜子中的里人格给他发布了任务……那任务简直难以启齿。当秦非捧着它们向前走时，它们的睫毛在不断地震颤。

此时估计正光着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厅外骂街吧。秦非静静看着刀疤上前，眸中闪过一抹思索。“刚才里面还有个神父，一直在和我对话，做任务指引。”

0039号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断上升、下降、再上升。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秦非：“……”

萧霄还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被2号的口水喷了一脸，也没什么反应。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说我们不用动了吗？”这一小袋糯米旁还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诸如黄符朱砂之类的小物件，但许是因为中间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经都损毁不能再使用。

“对了，今天有唱诗班的孩子在这里吗？”

在观众的眼中，这名玩家与一只蒸锅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蚂蚱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可以拿来找乐子的玩意儿。

“当然是——”秦非拉长声调，温柔地给出了绝情的回答，“不行的。”秦非低头看了看自己。成为罪犯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

那力量足以毁天灭地。门上污浊遍布，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辨不出意图的涂鸦，被红棕色的锈渍遮挡，不见全貌。

这样一来，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80%的迷惑值，足够让玩家的大脑自动自发地将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为合理。“笃—笃—笃——”

萧霄从怀中抓出一把朱砂，跃跃欲试：“行不行的先试试再说。”等他们看着主播用一个苹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卖了还帮他一起数钱，他们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这很奇怪。“徐氏一脉过去在整个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传的驭尸术可通阴阳，一旦学通了，甚至能让尸体开口说话，将活人炼化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