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怀疑，这个人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那个什么鬼“祂”，该不会是和他有仇吧……

虽然他现在是个白痴, 但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的常识还是留在脑子里的。几次尝试依旧无果后，他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在秦非的视角下，老人头顶的红色文字内容在下一瞬间猝然改变。

明明在上个副本里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现在呢？“谁说E级玩家就不能消灭掉污染源呢？”“啊不是，主播怎么张口就来啊？？”

他向秦非解释起来：“善堂是黑羽工会——也就是整个规则世界中最大的工会的下属挂名工会之一，在F级体验世界和更高一级的E级世界中，善堂可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出于这种长久以来养成的职业习惯，秦非在面对孩子时，总会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到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上去。

门外，一道近一人宽的血痕清晰可见。

污染源。

游戏继续进行。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个明显不太喜欢他的挑刺男1人，还缺了的那个，应该就是平头新人了。神父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些话。

——当然，其实也不用6号逼迫，3号本来就是想去的。怎么说呢，能有这么好的心态其实也是一件值得让人学习的事情。

徐阳舒……是谁来着？他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刚好可以派上用场。秦非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我问过你的，你说要和我一起。”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击，随着铁铲的动作化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鬼女这番话，又一次证实了他的推测。“你怎么知道的？现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处在找他吗？”

没有人说话，什么也没有。这个他还不至于忘记。片刻后，有人惊呼：“那是什么东西？！”

他一脸正直的神色：“我还没能用主伟大的爱感化这些罪孽的灵魂，达不到目的，我绝不会放弃！”青年眼底闪过一抹光，转瞬即逝。

萧霄心惊肉跳。那时3号囚徒刚刚回来，将新带来的刑具铺得遍地都是。

秦非耸了耸肩：“我们出不去了。”秦非眯了眯眼，站在原地等它。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萧霄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秦非扭头看过去。

秦非闻言，敷衍地点了点头。对面人过分镇定的态度终于令刀疤觉察出一丝异常，在施暴的欲望与审时度势之间来回挣扎片刻后，他面带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静得不像话。

其实它们心里清楚，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经很厉害了。

修女继续开口：“接下来，请大家上台来领取属于自己的个人物品。”秦非眨眨眼。玩家们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盯着那红色的纸钱串观察起来。

直播大厅越来越光芒四溢，为了承载超标的人流量，系统甚至不得不临时开启了第二空间，任由观众们自行穿梭。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继续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职工休息区了。

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释，难免又要牵涉到一大堆心理学方面的专业术语，秦非懒得浪费口舌，干脆道：“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他意识到了一件奇怪的事。越往下走，空气中的怪味越浓，伴随着某种焦糊气味，像是什么动物被架在火上烤。

正对着祠堂大门的祭台上，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二个木制底座，却只有六个灵牌，另外七个底座空着。秦非顺着6号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刚从副本里出来，大家的模样都很狼狈。

而善堂作为黑羽名下的挂名工会，主要的势力范围则是体验世界到C级世界。“他们不会去的。”有切到程松视角的灵体插嘴道，“那个姓程的玩家是大工会的猎头，身上有道具，可以测算出副本各个方位的优质线索数量。”“我和我的队友已经在物业找到了社区内清洁志愿者的工作，餐费有了保障。如果有谁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着急，我可以暂时帮忙垫付。”

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很快发生了。

他就像是触电一样，将手缩回了黑暗里。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苟命思路，躲在义庄摆烂度日恐怕会成为首选。紧接着，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雪白的墙面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变得焦黑。

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而情况似乎也越来越糟糕了。

随之而来的是修女如狮吼般的咆哮。他肯定要死在这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你……”被同行者刀刃相对，秦非不见半分惊慌。

“19号让我来问问你。”他实在不是一个骨头够硬的信徒，生死威胁在前，转投敌方那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