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搅混，然后坐山观虎斗，当一个混邪乐子人，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点绝不会错。

林业又仔细看了看，惊喜道：“还真是！”在已经一条腿迈进镜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秦非床底的方向挥了挥手。

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里人格。

“赶尸原本就是古时候的活，近几十年四处修桥铺路，再加上民风逐渐开化，到处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赶尸这门手艺也就没落下来了。”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将这个和他们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带着一点点敌对意味的年轻人当做了副本中的某种风向标。

“1号确实异化了。”小僵尸四肢僵硬地从棺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3号独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条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强烈的惯性，将他维系得极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许。也对。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群人去徐阳舒的老家，是为了寻找那本记录着赶尸之术的书。时间像是一块粘稠的胶质物，在这一刻被拉扯成无限长。

“没关系，我们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声音也雌雄莫辨，“这么短的时间，他走不远的。”就在秦非脑海中浮现起这个念头的同时，一直藏匿在空间里的鬼婴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四四方方像个衣柜一样的东西是怎么用的。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对应的位置，大概也会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宫游廊。鬼火听得一脸迷茫。

你他妈——

压低的帽檐下，导游阴鸷的眼神一寸寸擦过玩家们惨白的脸。……

见秦非向这边走来，他终于动了动。

这个要做到倒是不难。说这些话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间内的观众。

“你不是我们的儿子！”那是个成年男子, 身姿颀长, 垂手而立, 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就是一块板砖，至于吓成这样吗？？

“那还用说，肯定是主播给买的呀。”鬼火的脸瞬时就拉拉下来了，眼神中甚至划过一丝慌乱。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黛拉抓错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秦非坐起身，欣赏的语气宛若一位尽职尽责的床上用品推销员：“感谢导游，感谢旅行团对大家的照顾，这张床铺真的非常舒适。”

说着萧霄压低了声线：“报名对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参与对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应该进行的直播。而且在这类副本中，即使是输掉的那方阵营，也一样能安全地离开。”“我的天哪，这都算是什么事，聪明反被聪明误？”

11号的身形摇晃着，怪异的模样惊得他身旁的两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萧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许迷茫。“砰！”

听萧霄刚才所言，进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各自表现出了异常。否则，无论他们藏在了哪儿，以玩家成年人的视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见。虽然秦非已然转身离去，可镜中那抹身影却仍面对着秦非的背影。

秦非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

但那两人并不太领这份情。两个女生吓了一跳，但她们完全没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问题。“他身上怎么……”萧霄倏地眯起眼。

艾拉一愣。那声音传来的十分突兀，是从人群正中冒出来的，中性的嗓音辩不清男女，在记忆中细细搜索，好像也从未听过这音色。片刻过后，一颗圆润的、还冒着鲜活血气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秦非甚至无法从物理层面上解释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少年吞了口唾沫。不过片刻时功夫, 又有好几个观众打消了原本去A级、B级大厅的念头，转而跟风进入了D级大厅。

从F级到A级。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颜色红中带黑，像是用手指蘸着血液浸染在纸张上写就的。而这份紧张来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一旁萧霄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鸵鸟蛋：“你真的升到D级了？？”

这是逆天了！布帘背后传来一阵叮叮咣啷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乱之下将东西打翻了。

更何况，秦非并不认为沿途搜寻没有眼睛的过道会是正确的解谜思路。

孙守义站在凌娜与萧霄身侧，和林业一起静静望着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即使秦非直接过去也不一定会被认出，但为了保险，三途还是主动揽下了帮秦非办理房屋登记的工作。

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长得一个比一个参差啊嗷嗷！！！人性的黑暗面在鲜血与生死面前，被无数倍地放大，再放大，成为一个令人难以逼视的，黑洞般的漩涡，将一切光明的东西全部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