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这老东西，真是有够不知满足。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对秦非道：“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而事实上，他正盯着墙角的某个东西。“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别的圣婴在忏悔时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还能得到主的奖励吗？”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们离开时，竟还引走了三个血修女的其中一个。

“0039号副本更新了？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新剧情？”

秦非的表情有些许龟裂，不管怎么说，这个天赋技能的名字实在有点令人萎靡。至于送进教堂的理由？当时一部分地区黑死病横行，为了杜绝感染的可能性，医生们在防护方面进行了一些研究。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应该做些什么去吸引鸟嘴医生过来了。但秦非并没有听到系统播报。【圣婴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会对她的孩子造成威胁的陌生人,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她会牢牢把持住家门，不放任何人进来。）】

距离一小时的期限越来越近，他的步速也越来越快。

与刀疤比起来，面带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软而弱小的猫咪，没有丝毫攻击性——一看就会被刀疤收拾得很惨。

曾经的村民们被僵尸追逐到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经历，再也无法逃脱，像是被卷入一场永无止息的轮回噩梦。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们也神色愈发僵硬，苍白的面色和木讷的肢体活动让他们就像一个个假人。说不定他会变成一个红着眼的杀戮机器，但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害羞内向的小男孩。

他是在关心他！

只是，三途不明白，为什么秦非要主动跑来和她说这些。可减去他们这七个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个人。假以时日，他势必能够成为与蝴蝶比肩、甚至将他远远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也可能是他当时一门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钻进了牛角尖，这种情绪被违规所带来的精神污染强行放大了。“你看到了。11号，你确实看到了。”

秦非已经静静等在了那里。片刻过后，一颗圆润的、还冒着鲜活血气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要让骡子听话，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们面前拴上一根萝卜。

反正他年纪大了，脑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个阵营，也派不上任何用场。“怎么少了一个人？”身旁的青年依旧面色平静，眉梢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通身笼罩着温和的气息，不见丝毫紧张。

那些玩家由于实力或是某种其他特质出众，早已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粉丝生态系统，就像现实世界中，那些热衷于给主播打赏的直播间观众一样，规则世界的直播间观众也会费尽心思，花钱讨好自己的主播。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一个答案：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双马尾的意思。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们显然没有在表世界中那样受优待。秦非身侧不远处，萧霄的智商短暂地回笼了一下。

至于那天赋技能——谈永哪里知道天赋技能是什么，他只以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带上车的罢了。秦非脚步一顿，目光穿透迷雾，落在层层叠叠的阴云上：“不是，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他仍旧想逃，可一丝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眦欲裂地僵在原地。

但眼下，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引路灯吗？“东西都在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久而久之，两个公会的玩家互相之间心生怨怼, 在各个副本里都起过摩擦。他猫着腰掉头就跑，三两步蹿到门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没看清楚，这个主播从哪里搞来的这么牛逼一张符？”

秦非在两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着跑，很了解那种体力被抽尽、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临界点时，靠药剂强行补充所带来的恶心感。

例如看守进出门送饭、或者别的什么——这牢房可能有放风时间之类的？罗德尼脸上挂起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秦非还想继续追问，他却又闭口不谈了。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脑子现在有点乱。如果主播一个个都直接挺尸装死，直播还有什么看头？灶炉前的女人没有听清，将兰姆往一边驱逐：“走开！别挡路。”

但他现在的脑容量不足以支撑起这种逻辑周密的思考。

没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13号也没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任务，他不也没事吗？”“对啊对啊，你看那两个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一旦和他搭话，心智不坚定的人不超过三句就会被他带跑偏了。”

竟然真的是那样。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阁楼，想靠着爷爷的藏书救自己一命。

实话说，老玩家们都没什么热情回答。“老公挣钱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某天，他意外进入了规则类怪谈直播。

“没动静。”刀疤道，“也许他们不会出来了……”

然后，就这样算了吗？秦非点头：“当然。”直到脚步声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