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萧霄眨眨眼睛，“……啊，我说，我总觉得他们就要来了。”

青年轻轻晃了晃脑袋。他顿了顿，道：“我建议你们去村东。”

他们不仅是管理者，同时也是尸体。

“呼、呼——”在秦非杀死8号之前，他还能勉强这样说服自己；或许挂坠中液体的增长速度，与玩家的精神免疫数值有关。

这一幕令其他人一头雾水。三途皱起眉头。

“这样清晰的痕迹，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经非常大的情况下造成的。”最先被他们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击的对象

她说话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说出口的内容却令萧霄骤然一喜。

他们又掌握了两条新的线索，还没有拿到告解分。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你们这些旅客，在一个个世界间跳转、奔走，实际上却从来没有逃脱过‘祂’的眼睛。”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可架不住秦非睁眼说瞎话的水准太高：“当然。”后半截话还没说出口，被萧霄吞回了肚子里，因为秦非听完前半句话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飞也似的将符纸从鬼婴脑袋上掀了下来。秦非说着，十分夸张地轻轻击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该不是根本就没看那本书吧！”

一旦3号没能出手对付得了12号，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头分的理由。鬼婴依旧无忧无虑地看着戏，一颗大大的脑袋一点一点。鬼火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太自信的神情。

和猎头一样，在规则成了主城区内，黄牛、中介……等等职业都是系统登记在案的。虽然是疑问句，使用的却是肯定的语调。

尸祭在祭堂内举行，活祭在露天的祭台上举行，两组仪式同时开展。好怪。

其他玩家都不见了，秦非并不清楚他们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门内世界，还是进入了同一扇门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萧霄低声道：“有点奇怪。”在第七天的上午。

大概艾拉实在难以抵御“妈妈”这个温情脉脉的称呼，在秦非这样说完以后，她大张着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来。女鬼涂着鲜红唇脂的嘴角咧开一抹阴惨惨的笑，眨眼间，整个人的形象便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萧霄打了个哆嗦，往秦非身边蹭了几步。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形容的大约就是这种状况。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

更何况——

旅游大巴的广播规则第二条：大巴？唔，好吧。

“我们绝对不会再犯了！”挂坠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红色的液体已经快要灌满，被托举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颗正在火热跳动着的心脏。“若旅客数减少至6人以下，请回到旅游大巴拨打旅社求助热线，旅社将为大家分派新的导游。”

他只有找人。“怎么……了？”导游僵硬地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比僵尸还要难看的笑容。

王明明的妈妈：“所有见到儿子的人都会喜欢他。”“我他妈……下次这种东西能不能给个高能提醒啊！！”在规则世界里，玩家能够进入的直播世界分为各个不同的等级，体验世界、E级世界、D级世界……如此一直到A级，甚至是S、双S级世界。

秦非微微垂眸，长而卷翘的睫羽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一排阴影，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支蜡烛点上，昏暗闪烁的烛火将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大家还有问题吗？”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大的力道撞击着华奇伟所在的棺材。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路旁到处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视线所能触及的方位。

义庄门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浓黑。

告解厅算是彻彻底底的报废了。落在鬼火耳中，听到的却是“完了”。“任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

黛拉修女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糟糕事一无所知。他的身体开始在神经质地颤抖起来，说话都磕磕绊绊：“那我们只要……死够，六个，就……”

“我要替一号忏悔他偷窥的罪。”对着越跑越近、正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萧霄，鬼火这样声嘶力竭地喊着。“您没有受伤吧？！”修女急急道。

就在凌娜就快要绝望的那一刻，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你、你……”

秦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却没有灵魂。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这样一来饿的头昏眼花，说不定死得还更早些。现在，房间里只有二人二鬼，静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