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虽然没有受伤，境况却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浑身无力的他几乎是四脚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边。配上他那双永远含着浅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发显得缱绻温柔。从两个侍从修女手中，秦非领到了一枚圣母抱婴形状的吊坠，和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圣经》。

秦非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个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纵的。”秦非那没有半分前奏的假动作，显然成功地算计到了镜子里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攻击力依旧不可小觑。

你可以说他冷漠，但实际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样冷血到全无善恶观。

系统的答复来得很快。秦非捏了捏萧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时也是向自己叮嘱道。6号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孙守义神色复杂地看了秦非一眼。

而后来他之所以能够确定徐阳舒有问题，一来仰仗着那截手指，二来则还是依靠他的天赋技能。那究竟是什么？秦非连主从契约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婴签？

青年脸上扬起轻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妈妈面前。虽然秦非和萧霄实际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为他们在中心城中那几天和程松走得比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经默认了他们是一伙的。

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炸毛的鹌鹑。喜怒无常。而老神父的脸上则闪过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慌乱。

弹幕都快笑疯了。“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来都是因为他对姐姐的爱呀。”

阳光穿过玻璃, 洒落在铺满白色瓷砖的地上, 圆形的茶几旁放着几张皮质沙发。直播画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横流的客厅边缘。左侧僵尸彻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闭阖起来。

2号被带走，是因为他身上有血污，违反了副本规则。他的方向感向来极佳，并且，由于夸张的记忆力，他几乎可以用脚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继而在脑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渐清晰的平面图来。不过就是撕不下来而已。

原来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们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乌烟瘴气的气氛浸染太久，已经失去了对其他人最基础的信任。祭台上并没有摆神龛或是挂画,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几抹香灰。

秦非说这句话时轻松得就好像在说，他准备去吃晚餐、或者饭后下楼散个步。还把鬼弄出肠胃炎来了？？？

任平是指认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从这个点出发延伸。

目光中也随之多了几分郑重：“那你还算是有点本事。”她死了。

并且，导游格外在意这件事。

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就在秦非观察着鬼女的同时，鬼女也正观察着他。

这两条规则单看似乎没什么关联, 尤其是第七条，语焉不详,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萧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虽然中心城中交流讯息很困难，但大公会有着他们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传递一部分内容。

秦非一手提起鬼婴毛茸茸的帽子，将小东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诺，让他去开的。”与此同时，光幕那端的灵体们也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条路属于强污染区，一旦走进去就会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时间内骤然降低，理论上来说也会产生一些幻觉。”哨子明明是被她亲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会忽然跑到这人到手上去了？

有其他灵体投给它一个怪异眼神，似乎是在嫌弃他的癖好太变态。其他人看秦非面带笑容, 就以为他一点也不害怕, 殊不知当事人心里现在也着实算不上好受。林业&鬼火：“……”

说着她将一串钥匙交给秦非。这是填充完成后的规则内容。这孩子秦非认识，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个24号圣婴。

秦非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视线。她头上的好感度条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将秦非从脏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铁床上搀扶下来。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还是没有放弃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数都汇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们依旧时刻关注着程松的动态。按照副本刚才给他们的倒计时，现在应该已经过了12点才对。

“老婆！！！”就好像游戏人物被强制锁定成了待机状态似的。“所以接下来，我们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孙守义率先开口。

前方的布告台上。她顶着一盆杂乱如枯草的头发，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没有人获得积分。

“我不去，那当然是因为。”“请尸第一式，挖眼——”八卦阵共分八门，其中，艮代表生门，坤代表死门。

“12号，你最好赶紧想一想，你要怎么办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好像他已经胜券在握，已经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视着底下正在做无用功的跳梁小丑。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