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告解厅外的两人却宛若见了鬼，眼睛瞪得像鹅蛋，脊背浮起一阵恶寒。直播进行至此，秦非总算是将24名圣婴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转的全部关系捋清了。黛拉修女这样说着，忽然意识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员。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内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映射！给我记清楚了！”

玩家们从1号房开始挨个往里搜，在4号玩家的卧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的14号女玩家的尸体。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们, 一个个双目失神, 绝大多数都面容呆滞地躺在高低错落的架子床上。心心念念的猎物就在身旁，0号和3号没花多少时间便达成了一致：

紧接着，好几个五颜六色的高阶灵体出现在了金色的灵体身旁。他分明是个右撇子，却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动作笨拙得不像话。“他们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车和板车搬运尸体，假装自己是正统的赶尸匠，而更多的人则连面子都懒得做全。”

这当然不是什么填空题。

七月盛夏，头顶的太阳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将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我的天哪，这都算是什么事，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据说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台。

他的面部轮廓分明是清楚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可无论秦非怎样尝试，眼中所见却始终无法在脑内清晰地成像。

头顶的倒计时，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傻蛋先生这张脸真的好棒！双子版老婆这谁扛得住啊！”

事已至此，没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虽然秦非对于这一点已然十分肯定，但他还是想再次求证一下。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在这种时候，当发现通往告解厅的门开了时，为了争夺那来之不易的得分机会，巨大的矛盾终于一触即发。所谓的“仪式开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举办祭祀的地理位置。

他站在幼儿园的围栏边，正午的阳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的眼底洒落一片碎金。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于是各自捏着鼻子进食。毫无疑问，现在的局面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直播画面中，秦非已经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萧霄手中捏着法诀，十分勉强地将它制住，可右边僵尸的气性显然要比左边僵尸大上不少，始终不肯屈服，左右冲撞着。“不会的。”鬼女兴致缺缺，“除了‘祂’以外，这里还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受污染的规则会发生内容异变，它们是残缺的、破损的、不完整的。

还好他们在看见规则之前没有贸然开口，否则，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倒霉了。

但人终有生老病死。……头好晕，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狠狠左右摇晃了一遍似的。虽然和华奇伟曾经形容过的并不完全一样，但，秦非很快反应过来。

“跑……”有玩家干呕了一声。而且又为什么，镜子里只有秦非，却没有鬼婴呢？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接住！”

而正在努力撬迷宫墙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点困难。Ｆ级直播大厅中，几乎所有观众都簇拥到了这一块不大的光幕面前，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几乎将主播们的说话声淹没。

与村中其他建筑风格如出一辙，紫黑色四方形的礼堂占地极广，门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纸钱铺满，大门洞开着，昏黄的光线从屋中隐约流出。

“就这样？”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发紧。

镜中无人应答。

鬼女的话中隐约带着些轻蔑。

“这么恐怖吗？”有玩家干呕了一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里没有点灯，本就微弱的光线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在了楼外似的。

很显然，萧霄这是白痴人设综合症又发作了。谈永：“……”

在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秦非第一个站起身来。“刚才那个穿蝴蝶长袍的人，是一个高级公会的会长。”她又将音量压低了些许。片刻之后，秦非掌心凭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随身空间里的刀。

不是林守英就好。林业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大爷遍布褶子的脸，忍不住悄咪咪打了个寒战。刚走几步却又顿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