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性的难测早已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尽数展露于眼前。

秦非的肩膀上，穿着连体小熊绒绒衣的鬼婴正好奇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应该会有很多神像吧？”总觉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过于苦大仇深了，时不时扭动着身体，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模样。

徐阳舒还惊魂稳定地坐在地上，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

“距离倒计时还剩最后30秒的时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颗球，然后生死时速冲回大厅把球塞进了小桑手里。”

义庄门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浓黑。

他实在有很多疑问。在一开始，秦非同样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这新人是个傻X吧，自作聪明！”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种目不忍视的表情。“尊敬的神父。”

很奇怪, 来到这间阁楼以后，秦非依旧无法调出弹幕界面或属性面板。但在副本中死掉就会真的消失。他取下脖子上悬挂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将手缓缓伸出了布帘之外。

秦非蓦地打了个激灵。

想起床铺下的盒子和镜中那个同他面貌一模一样的人影，秦非眸中闪过一丝了悟。

算了。

餐前祷告这件事，萧霄属实是完全没想起来。这一小袋糯米旁还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诸如黄符朱砂之类的小物件，但许是因为中间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经都损毁不能再使用。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又消散。

到萧霄被空无一物的过道差点吓趴，

秦非没听明白：“谁？”这一次他终于看清。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当然是会生气的。

竹篮里装的东西也很普通，鸡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简陋的油纸包裹着，整整齐齐摆放在篮子中。秦非停住脚步，在几米远开外观察着他们。“好没劲啊，我第一次看这个副本，唉，还以为刚才会有一杀呢。”

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人一样，行事永远游走在“稳妥”和“出格”的边界线上。安全离开副本的路都已经铺到了他脚下，傻子才会不配合。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过去以后脸色都好了不少？

利爪自耳畔擦过，林业不要命般地狂奔起来。话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时眼眸一亮。深灰色的车载电话静静放置在窗边，大巴司机早已不见踪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个广播按钮，车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鬼火解释道：“其实我们之前分析的时候想岔了，我们不需要进入告解厅，只要站在外面进行忏悔，就可以完成任务。”秦非微垂着眸，神色有些许凝重。怎么会有人去钻规则的空子啊？！

然而，事实证明，人不能忘了“乐极生悲”四个字怎么写。

他上前半步。这个NPC除了直播刚开始时在镜中显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没出场。他与秦非目光交错，达成了无声的共识。

正是秦非想要的。

按理说他既已向刀疤递出加入社团的橄榄枝，那两人便该是一伙的，可程松这两日却一直对刀疤若即若离，令人难以捉摸他的想法。他的肤色极苍白, 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虽然任务内容都是找东西，可是秦非帮安安老师找哨子，与宋天帮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身后，玩家们收到提醒, 顿时手忙脚乱地跟着薛惊奇一起鞠起了躬。

取的什么破名字。秦非却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困窘。虽然很轻，距离很远，但却十分清晰，秦非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表世界并不危险，因此秦非半点没有担心过鬼婴的安危。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额外分神去想镜头背后，那正被他时刻牵动着心神的万千观众们。“不行了呀。”

——要不, 那个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隐藏起来了呢？“？？？什么那种东西是怎么跟主播来这个副本的？”

神父抬头看向秦非。其他人：“……”来人啊，把这个变态叉出去好吗？

就像那个谁一样……萧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