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渍斑驳的墙面上，昏沉摇晃的烛火下，几行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客厅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电视背景墙却被刷成了暗红。从两个侍从修女手中，秦非领到了一枚圣母抱婴形状的吊坠，和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圣经》。

那张被鬼婴贴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来了！

鬼婴自从表里世界翻转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想来是因为某些原因滞留在了表世界。秦非摇头：“虽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转都会带来变化，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两个世界中的告解厅应该都是同一个。”秦非蓦地回头。

可五根手指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还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哪儿来的符？镜中人面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久而久之，两个公会的玩家互相之间心生怨怼, 在各个副本里都起过摩擦。老板娘一开始还装作没看到。

“你们不用动, 会有人来带你们去祠堂的, 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环。”却发现那张纸不知何时已经在墙上自燃了起来，如今早已被烧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角，随着他的视线投射过去，就连那一角也化作了飞灰，落得满地都是。

……

秦非：“……”

但上次进入圣婴院后，却只有两个人成功离开了。

几秒钟后。身后，0号挥舞着巨斧，劲风擦着秦非的脸颊和耳朵而过。靠近祠堂大门的村民们也开始惨叫起来。

和秦非一起出现在走廊上的，还有所有其他的圣婴们。果然，副本是不会对玩家们如此仁慈的。果然，那声音立即便应道。

第二天还有人调侃，说昨晚阳气太重，把玛丽吓退了。“这两口子是外地人，来我们社区开店以后就买了房子定居，素质实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抢生意。”紧接着，秦非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近距离出现在了他脸前。

这些线索就是由曾经通关那场副本的玩家们提供的。

女鬼涂着鲜红唇脂的嘴角咧开一抹阴惨惨的笑，眨眼间，整个人的形象便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们若是将这两个疯狂电锯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们会不会气到直接把他们杀掉啊？！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这间却不一样。

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3号玩家。钱包稍微鼓了一点，秦非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迈着轻快的步伐向E级区走去

第二天还有人调侃，说昨晚阳气太重，把玛丽吓退了。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墙面，那上面挂着一张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纸。秦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那锁链不长不短，不会太大幅度限制囚徒们的步伐，可无论如何，总还是会影响到一部分行动力。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时间已经不早，秦非同三人挥手道别。

“会不会是因为导游？”另一个灵体问道，“以前的那些主播虽然也来过这里，但他们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这片地图来的，只有这个主播是领了任务来的。”灵体说完这些，顿时在直播大厅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似乎明悟了。到底是谁教的这个人说话，怎么说起什么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要么，随机献祭一个队友，直接将表里世界翻转，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可现在！秦非摇摇头，看上去有种胜券在握般的闲适：“不要那么心急嘛。”

不远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伫立于黑暗之中。“唔。”大概是被秦非脸上那种英勇就义般地豪迈与坦然震慑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听人说徐阳舒四处宣称自己是“湘西正统赶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话来，半个月后叫他当着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你是饿了，想吃东西？还是要去找爸爸妈妈？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秦非温声询问道。秦非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们一样，一点都不想让手上沾上血呢。”

雾气遮蔽人的视线，按照原本的可见度，他们在义庄应该根本看不见祠堂的所在才对。一道甜美中带着几分森冷的女声在听筒中响起：

他黑着脸摇了摇头。

“他们没抓到小秦，还被他狠狠摆了一道。”

泛着浅淡荧光的数字，如同一块块碎裂的玻璃，在深渊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见踪影。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已然完全看不出帮佣的模样，倒有些像是……“他们不会去的。”有切到程松视角的灵体插嘴道，“那个姓程的玩家是大工会的猎头，身上有道具，可以测算出副本各个方位的优质线索数量。”

和那桌东西比起来，眼前这颗散发着清淡果香味的苹果简直就像是神赐的礼物。而徐阳舒也没有令大家失望。秦非向来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他从口袋里摸出小刀，径直上前。

“接下去是3号、5号、2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