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扬眉,着实感到十分费解。他们会去探寻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们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断交流,试探其他人的底线,再在合适的时机捅入背后一刀。副本世界中危机四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在不经意之间中招。
80%的迷惑值,足够让玩家的大脑自动自发地将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为合理。而此时此刻,在里世界上层游廊的边缘处,一个和秦非所见的一模一样的萧霄正在没了命一般狂奔。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拥着向外挤。
0号一定是找准了什么机会。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尤其是第一句。
那是近百号的村民,各个都神情惊恐,惊呼着、哀叫着,像一群混乱的鸟雀般四散奔逃。秦非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温和而坚定:“我一定要去。”“对了,今天有唱诗班的孩子在这里吗?”
明明秦非其实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主播是在防修女吧!这个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队友交头接耳的时候修女又发疯hhhh。”
紧接着,它开始一下一下拍扶着秦非的背,替他顺气,好像生怕他咳坏了似的。“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哈哈哈,老婆:桀骜美人,一身反骨!”
而且,他正在观察着他们。青年的眼中带着些许好奇与打量。
女鬼尖锐的长指甲刮过他的脖颈,他一把握住血手,发自肺腑地赞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吗?我可以给你介绍。”
另外两个修女头上的提示则更简单一些,没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个字。虽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游戏时长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几个伙伴也会被强行召回来。秦非半眯起眼, 向女鬼的头上望去。秦非某处一紧,头皮都快要炸开了,满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秦非脸上笑意加深:“行。”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晦气。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着一身可爱的绒绒衣在地上拱来拱去, 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造得不成样子了。
……
从他熟练上墙又丝滑落地的过程来看,翻这面墙的确不怎么危险。
“啊!!啊——!!!”惨叫划破夜空,在义庄内回荡。
“呼——”长条沙发上, 除了林业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烂烂, 凌乱得像是刚被人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似的。秦非还没被黄袍鬼吞咽进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转,身上的佛尘松脱,他从足足两米多高径直摔落,后背重重着地。
不过黄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缘由,只能暂时将此归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导游身上去。
但,它的确没有再来打扰秦非。
秦非继续追问,他瞥了一眼墙面。“别说了,我还以为这个副本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新NPC是猴子精。”
秦非蓦地回头,那人在与秦非四目相对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秦非在两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着跑,很了解那种体力被抽尽、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临界点时,靠药剂强行补充所带来的恶心感。
观众们知道玩家走这一趟会无功而返,是因为他们有上帝视角。
眼前的神像与它在石像或挂画中悲悯祥和姿态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满血污,像是一个毫无理智的屠戮机器。
看着青年脸上犹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满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业没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
林业眼中写满疑惑:“那个老头, 有什么特别的吗?”在社区转了一上午,白方牺牲掉了一个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则或多或少都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非普通的鬼怪能够轻易冒犯?
秦非皱起眉头。【???:好感度——不可攻略】
奇怪的是,刀疤与程松全程都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两人一直在旁低声商讨着什么,甚至连秦非几人离开,他们都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他以前接触过那些智力障碍的孩子,通常也都是这样的——在找到一个自己觉得值得信赖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个棒槌一样跟在人家身后别人赶也赶不走。
人头分,不能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