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太倒霉！”刺头男玩家第一个冲向前面那扇玻璃门，但无论他如何伸手拉拽，那门就是死死的一动不动。谷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我想去撬那块地砖，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去了。”

这东西还是他个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给鬼婴买小衣服的时候，店员帮他打包时得来的。距离最终的胜利，似乎越来越近了。

“卧槽，怪不得NPC要炸毛！”“系统这样设计，一定是为了算计我们，假如玩家的分析能力不足，就会被副本给出的表象迷惑，一直在错误阵营的任务指引上发力，直到最后全军覆没！”

手册里全都没有写。空口无凭，秦非只要抵死不认，想来 NPC也奈何不了他。

前面那个先锋傀儡则再次发问：“好像在切肉一样。”乌蒙嘟囔道。

他双手撑着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倾，语气急促地追问着身前那人：一定有……一定！刚才因为分帐篷而产生的龃龉瞬间消弥，几人相互对视时，无声的目光仿佛在说：

B级玩家？那不是和薛惊奇一样。

王明明家二楼小黑屋里发生的种种，弥羊一清二楚。萧霄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他越过弥羊，在监视器的摄像头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个身体，环视着下方那条窄窄的过道。弥羊他们将自己的彩球交给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们的彩球后，彼此属性面板上的数字都没有发生改变。

最终，起码有四分之三的鬼怪跟着大部队向前去了。然后是第二排。

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说了几句话算吗？”

秦非觉得这是在异想天开。

“喂我问你话呢。”弥羊：“昂？”秦非眨眨眼：“要是会出问题，你早就没命了。”

NPC右手握拳，缓缓伸至棋盘上空：“剪刀、石头、布——”“对了。”秦非忽然开口，“把你头上的米奇头套摘下来。”

秦非原本以为，或许这少年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两枚污染源碎片一样，在和主体正式融合之前，作为失去记忆的部分灵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认识秦非的。污染源语气平静地开口。但玩家们头上的进度条说明写的是“驯化值”。

秦非甚至感到，自己那一小块皮肤正在轻轻颤栗。他和他的队友在游戏开始时被系统分配进了不同任务里，如今他已成功回到了幼儿园，队友却不见踪影。

但为了寻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还是假意与系统达成了合作。“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认了你这个笨蛋当队长，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务。”

——秦非在一开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开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个小时之前，绝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务成功退场，整个任务耗时不超过10分钟。弥羊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马上就要不保了。亚莉安立志要为自己的新雇主留下一个妥帖能干的好印象，忙不迭跑去联络家政服务中心。

没有人发现那场的异常。几年过去，直播间中的观众们更新迭代，对那些旧黄历还有印象的灵体已少之又少，回想起来，竟已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清。他终于又转过身来。

规则说了，一间房间只能住一个生者，但秦非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文字游戏。

不行。那致使他们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内的NPC，而是规则本身。

污染源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阴影。

弥羊一脸气闷，又带了点羞耻地低声斥骂道：“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而且，假如这坛子真的是污染物，秦非在一进到垃圾站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在几次欲言又止，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秦非脚步不急不缓地下了楼。

好处也是有的。但，王明明的妈妈，总该够资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蝴蝶盯着几人跑远的背影，一对墨色眸底就像放电影似的，顷刻间闪过各种情绪。

弥羊见后, 神色却陡然骤变。他刚刚摸到了一节树根，那树根长得和人的手简直一模一样，没细看还以为那里躺着个人。段南推测道。

“我们？那你呢？”

夏季的白天漫长，如今才刚过7点半，几人头顶的天空还是蓝白交织的。

鬼火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吓软了脚。

应或思索了片刻，给了闻人黎明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

弥羊眯了眯眼。直到刚刚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听见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