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死了。那栋楼一共只有四层,上下楼使用的都是那种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楼梯。
这条线索假若让秦非来解读的话,或许可以读出另一层含义:“所谓的对抗赛,其实只是分成两个阵营以后,单纯的竞速赛而已。”深灰色的车载电话静静放置在窗边,大巴司机早已不见踪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个广播按钮,车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所以,没用的人原来只有他自己?
守阴村,其实是个赶尸村。这场搜寻的结果出现的异乎寻常的快。“那倒也不是。”说话的灵体卖了个关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
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着血丝,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着他们给出某种反应,然后借此作出评判:或许是因为迷宫中太过安静了,秦非回话时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哑,这令他的声线平添了几分轻松的慵懒。不痛,但很丢脸。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终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来越涣散,直至消失不见。“好的。”秦非点了点头,眸光微闪。
见秦非脸上并无不悦之色,亚莉安壮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我是一个字也不会对外透露的!”
十来个玩家凑在规则前面研究着,各自在心中打着算盘。“他……”有新玩家被王顺的模样吓到,求助般望向距离他最近的老玩家。
秦非讶异地挑眉,莫非导游这是打算彻底不管他们了吗?当他异常确定自己必然会进入对抗赛时,那种未知所带来的紧张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村长愣愣的点了点头:“ 啊, 没错……确实算是吧。”
“啪嗒!”……
他的左手端着一盏油灯,光线就是那油灯散发出来的。义庄内,一切依旧与众人离开时一模一样。“对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场直播都会出现吗?玩家有重复你们居然都看不出来??”
哪有人进了鬼的老巢还能全身而退的?起码凭借他那浅薄的玄学认识来说,完全不可能。从他们进入告解厅后,外面教堂的动静就消失了。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提交线索要去服务大厅,服务大厅在F区和E区之间的中心街道上。”假如将他放在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来的话,0号看到24号,又是否会……秦非的太阳穴似乎在无意识的突突作响。
0号的目光飘向走廊尽头。“别敲了,敲得我心里发慌。”萧霄愁眉苦脸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经计划好,我隐藏身份混进这个——”
就在那痛感急剧加深的前一秒——
他发丝柔顺,微笑的弧度标准,一双琥珀色眼眸澄澈纯净,看向他人时目光和煦又温暖。兰姆却是主人格。
他似乎也是刚从别的地方跑来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着,身上的西装马甲被不知名的东西弄脏,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狈。
村长:?血腥、刺激、暴力、凶残。“唰!”
鬼火倒是挺有兴致,绘声绘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刚才的场面。乱葬岗上,生存与死亡的游戏从未停歇。
越来越多的灵体涌入F级直播大厅。
“老婆!!!”
这胆量,他着实自愧不如。
“等到活尸炼成,多出来的人也就没有用了。”秦非的语气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应该是没有吧……但也不一定?这几天刚放暑假,我才从学校回来不久,不太清楚呢。”他身上的衣服被撑得裂开,皮肤也越来越透明。
“老婆讲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虽然他从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仅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给这个毫无用处的小崽子要让人舒心畅快得多。可并不奏效。
以及,这有什么可牛的,还不就是个E级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两说。萧霄被秦非突如其来的专业性给惊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说,你进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吗……”台词也太中二了,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
为了尽可能地扮演一个懂事贴心的好儿子,秦非在吃完饭后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副本的主规则在鬼婴的领域中不生效,我们熬过了一夜,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萧霄松了口气,林业到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义庄去吧。”
可事实上,每个副人格内心都潜藏着一团热烈燃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