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熟悉的味道，是猪肉没错。

秦非迈步进入办公室，大有一种不请自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惬意感。前方的布告台上。

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秦非动不了，也不能说话，目之所及全是毫无差别的雪亮。

和猫眼中那只眼睛对视的一刹那，秦非握紧手中的钢管。

6号人都傻了：“修女……”

秦非身后的空气在瞬息之间扭曲，而后，那个人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那里。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区中, 24号的神态、穿着和表现明显和玩家们不太一样。果然，孙守义、萧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鬼火一愣。

他抬眸望向秦非。13号玩家正站在水吧旁边，一边听前面的玩家们交流，一边低头翻找着什么。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门玩一会儿吧，门口有零钱，下去吃点早餐。”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异性恋？”话未说完，她突然瞳孔一缩。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和她聊起过诸如此类的话题，她竟然思索了半晌，这才给予答复：“一岁半。我的宝宝今年一岁半了。”不知从何时起，秦非的荧幕前聚集了越来越多与众不同的灵体，它们周身散发着微红色的光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愿错过屏幕中那人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张折叠床没有打开，对折放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个大大的纸箱子，里面是叠好的床单被褥和枕头。

虽然跟镜中那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部轮廓和五官，看起来却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似的。三途眼中晃过一丝茫然。秦非这样想着。

进门前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型却忽然顿住了。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个餐厅，死状不可谓不凄惨。

那后果一定不会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秦非歪了歪头，凑近打量着那张符。

源源不断的观众涌入直播间，叮叮咚咚的奖励声在林业耳畔不断响起，但他已经听不见了。可从大巴回到义庄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阳舒的头顶却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进度条。

而秦非则在听见“阶梯”二字时，眼睛倏地亮起。

对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础数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条件的影响，每个人都有所不同。赌徒，顾名思义，他们在规则世界中赌博，用积分与金币当作筹码，赌的，则是直播间中玩家们的性命。

未等秦非回答，系统飞快接话：这张脸。可他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

听鬼火的意思，这个“偷内裤”, 大概就是他镜子中的里人格给他颁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配上他那双永远含着浅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发显得缱绻温柔。就着灵烛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这是那个人的天赋技能吗？

弹幕才刚开启，激烈的讨论声就已经在响彻了E级直播大厅的一角。最后当然还是秦非凭借队友身份抢占先机，右边僵尸的头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符纸上源源不断的力量。

此时玩家们才发现，这张所谓的“木板床”原来只不过是一块搭在几块砖头上的门板而已。萧霄曾一度以为，在这个没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态。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张口，跟在几人后面的林业忽然挤上前来。

灵体说完这些，顿时在直播大厅掀起了轩然大波。反正他们这次过来本来也是为了来找鬼的，不是吗？

在污染的影响下，他的理智被冲动所淹没。

萧霄听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看过这么多场直播，每一个观众都是分析规则的小能手。眼看秦非忽然顿住脚步，大厅中，连空气都跟着停滞了一瞬。有人原本还四肢瘫软地趴在地上，在哨声作用下也同样被迫直起身来，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无果，整个人扭曲得不成样子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改好了。”

好在他们的反应都比较快，没有一个让身旁其他人发现异状。“——别叫了！”孙守义剧烈地喘息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截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