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将门从内反锁,向秦非解释起自己的意图:“你们这些肮脏的贱||狗、卑微的牲畜、没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资格祈求主的庇佑??”
这是玩家们在香房中誊抄出来的《驭尸术》中的一部分。可此时, 24号的头顶却明晃晃顶着一行系统提示。
青白肿胀的皮肤,渗着血水的眼睛,轻微的腐臭味顺着空气钻入鼻腔。
秦非在4号恋尸癖的房间里曾经亲眼看到过那个挂坠,里面一点儿液体也没有。秦非猛地转过身,身后却只余下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
光幕上,身处圣洁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缓缓睁开双眼。他隐约中总觉得有点不对,秦大佬这莫名慈爱、简直像中年老父亲出门买菜前叮嘱自己在上小学的儿子一样的嘱托,听起来怎么像骂人似的呢?这个人的确看起来就很不一般。
眼见目的地近在咫尺,萧霄眼睛一亮,越发卖力的拔足狂奔。
“快跑!”秦非松了口气。
这些半吊子们借着村子曾经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勉强混个温饱度日。玩家们无需再去村中额外寻找。“那些副人格,他们都很善于伪装,在药物的控制下,总能表现出与常人无异的模样。”
究竟是要放他们一马,还是将他们全部拆吃入腹。
“就是很眼熟啊!虽然他现在穿的可可爱爱,可你看那张脸,这不是主播在上个副本遇到的那个鬼婴吗!”——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谁要站着挨打!
他和鬼火傍晚时单独聊了几句,鬼火似乎是想从萧霄这儿套点秦非的消息,奈何萧霄本人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秦非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我们从街尾走到街头,看见这家店门口排队的人最多,就上去凑了凑热闹。”
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傻才没有发现异常,而是他的房间里的确一切正常。
玩家们无声地相互打量着,似乎想从其他人的反应中找出答案。
这个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散了吧。”
面无表情,神态狰狞,身周伴随着巨大的噪音。与村中其他房舍一样,祠堂门口也散落着一地的纸钱,数量甚至比玩家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户人家门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时候,半只脚几乎都陷了进去。他们的头上顶着黄色遮阳帽,帽子上用难看的字体绣着一行标语:
“虽然他们有着相同的长相,但兰姆绝对不可能是24号的里人格。”
一颗颗眼球。
秦非眼角一抽。
“你在害怕什么?”既然决定自己动手,那把他们喊过来干什么?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阁楼,想靠着爷爷的藏书救自己一命。那些刚才在外头的玩家就连身上也粘满了红色油彩,看上去骇人极了,此时他们正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义庄门口,一副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放的无措模样。瞬间,倒抽凉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萧霄:“……”
她看向鬼婴时神色和善,看向他们两人时则目露敌视,是因为鬼婴身上有着毋庸置疑的鬼气,他们两个却是两个大活人。
秦非讶异地挑眉,莫非导游这是打算彻底不管他们了吗?秦非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些讯息就对医生出言不逊,依旧保持着礼貌与风度。休息室内的立式挂钟响了起来。
说不定他会变成一个红着眼的杀戮机器,但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害羞内向的小男孩。
已经没有路了。三途说的是“锁着”。徐阳舒却一脸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点, 被一打岔几乎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他还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动地想要指认老板娘,幸好当时被秦哥拦住了。“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没什么大不了。
秦非闻言心中一跳。
光是在脑内构象这几个字——从游戏开始到游戏结束,他都只是直着一根筋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