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村里的人越来越老,也越来越少。……“这个坠子怎么了吗?”萧霄傻乎乎地将坠子掏出来。
萧霄正了神色,压低嗓音问秦非:“秦大佬,你听见没有?”那些秦非喜欢的闲聊和彩虹屁终于又回来了,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再去欣赏。圣经中的魔鬼总是以各种充满诱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骗着内心不够坚定的子民,坠向堕落的深渊。
身旁空气骤冷,窗外并没有风吹进楼内,秦非的后颈处,却无疑正在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凉意。秦非学着村民的动作,低垂着头,将视线维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脑中思绪翻涌。头晕。
就在他扭过头的功夫,有人冲他焦急的挥着手。
但已经有其他玩家从另一边急匆匆冲过去了。
门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别后,将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交给了秦非。六口棺材离开义庄,村民们静默无声地各自跟上,整条道路上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响。
不对。“那……导游?鬼女?”萧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个个名字。徐阳舒当时年纪尚小,正是爱听故事的时候,闻言即刻便转身缠上了爷爷,要老爷子给他讲村里的事。
触电般的麻意从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灵盖,又顺着他高举过头顶、一把推开地窖木门的手,冲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气中。
秦非恍然。虽然镜中的撒旦迄今为止都没有给秦非造成过任何困扰,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能一概而论。整座建筑乱七八糟,大堂的左侧连接着耳房的右侧,一条走廊甚至会在半途被一道墙面给截断。
现在正是如此。什么破画面!所以秦非拔腿就跑。
“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谈永自认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导游:“……?”
薛惊奇则皱起了眉头。
系统没有给出半点回应,仿佛已经落荒而逃。“有人在徐家摆了一个聚阴的阵法,湘西这个地界本就鬼气森然,赶尸时各路游魂都从此处过,加上徐家家中无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爱的容身之所。”身旁的兰姆见状,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如果现在秦非去告诫听,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还算正直的人品,应该不会对他反手攻击。像是看到了什么杀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声音:额角的细汗被抹去,褶皱的衣角被抚平,如今,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了些,秦非整个人看上去已与先前没什么区别,全然看不出刚刚才死里逃生。
该主播见鬼,语气轻柔恳切地开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没,需要安排晚饭吗?包接送!
下一秒,他的头和身体就那样凭空分离。
秦非默默松了口气,连姿势都未做调整,干脆就这样睡了过去。
……果然。秦非眸光微动,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平静:“这些人……?”“在无数的时间和空间中,我们分散开,却又是一体的,不分彼此。”
那是一座教堂。
14号闻言愈加慌乱起来。很快,早晨7:30,导游准时推开了义庄大门。
秦非也说不出这两种类型到底哪一种更加可怕一点。
鬼火愣怔着低声道。
她走到婴儿床边,将她看不见的孩子放进摇篮里,然后恋恋不舍地转过身来:“那你们呢?你们要走了吗?”他们根本,就是不想让其他人一起去吧?
“走快点。”秦非伸手戳了戳萧霄的背。刚从副本里出来,大家的模样都很狼狈。黑而长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脚步声错落响起。
“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无反应地无视。毫无情绪的熟悉机械女声在耳畔响起,秦非从一个纯白的空间闪现进了另一个纯白的空间。
但秦非却依旧理智而清醒,不断在脑海中循环着同一讯息:这扇门里必定危机四伏。鬼女的手腕蹲时鲜血淋漓,皮肉撕裂的伤口包裹着白森森的断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三途虽然这样说了,可实际上,大家都没对此抱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