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好到哪去。“回头你就知道了。”他模棱两可地敷衍道。认对了，怎么还是死了？

那，死人呢？说实话，这苹果甚至开了他的胃，现下腹中火烧火燎，比刚才饿得更加难受。那是一道相对陌生的男声，青涩中带着虚弱和淡淡的沙哑，像是个半大孩子的叫喊声。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读音。接着极迅速地低下头去，抬手擦了擦嘴角。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但，能躲一时是一时。

最后，观众们终于得出结论——电话里的女声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已全然不复刚才的冷静：“管——好——你——家——熊——孩——子！！！！”二楼的格局一如两人曾经见过的那样，幽长的走廊尽头屋门紧闭，随着两人一鬼的脚步临近，那扇门自动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响。

秦非眨了眨眼，迈步踏出祭堂。专门用来制约那些在规则世界中触碰了各种红线的主播。

直到距离14点的钟声敲响过5分钟后，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将萧霄又向后扯远了些，随手抓起萧霄刚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对于绝大多数正常人来说，即使没有做任何心虚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视时依旧会难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只要没有和人的皮肤直接接触，墙壁就依旧是老样子。而现在，他最中意的猎物终于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秦非：……

这半个多小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脑子整个都是浑的。然而很快，他就为自己愚蠢的、毫无见地的想法付出了代价。他的声带和大脑在经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风化，一遇到什么复杂的表述就卡壳。

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你想问谁，你是想问那个穿黄袍的老头吧。”怎么会有这种人，拿别人的命来送人情啊？？鲜花与铜质烛台消失不见，斑驳的旧木桌上，白色的蜡烛已然变成了暗红色，烛泪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滩一小滩血一般的污渍。

司机并不理会，依旧自顾自开着车。“我也觉得。”

副本结束了，萧霄脸上那种像是被圈养的小猪一样呆呆傻傻的神色终于散去：“你终于出来了！”秦非不相信这个副本的解法只有单一的“相互屠杀+告密”这么简单。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烧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我怎么会是骗子呢。”现在时间还早。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四起，淹没了整个新人直播大厅。

众人不再犹豫，沉默着迈步踏入红门。告解厅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我的积分……”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假如半小时后还没有人过来，她再另外想办法……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关于蝴蝶的那些，萧霄的后槽牙都开始发酸了。修女确实没怎么听清，事实上，修女根本不想听他讲话。

秦非但笑不语，伸手，指了指告解厅的外面：“你看。”如果此时的萧霄是上个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个萧霄，秦非会选择直接让萧霄来完成任务。在规则中心城中有一个传言，主动申请进入副本，会比系统强制遣送的难度要低一些。

修女盯着秦非的脸，十分陶醉地摇晃着脑袋：“您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果然。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没什么神采。

并没有“点蜡烛”的动作，那蜡烛遇到空气却自动燃烧了起来，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这座小楼的一角。暗红色的追逐倒计时旁，缓缓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秦非一摊手：“猜的。”

她的身体左右晃动着，像是一株嗡嗡震颤的捕蝇草，时刻警惕，准备将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轰隆的坍塌声不绝于耳，地面都在不断震颤。“我们该怎么跑？？？”

无知无觉的玩家会在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关于副本外的记忆被抹消，完完全全变成副本内的一份子。

秦非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还伤了它的心。这些交叉的道路，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逻辑，如同一团被揉散后胡乱卷起的毛线，根本找不到头。疯狂进食的王顺就像是一颗逐渐胀大的气球，身上的肥肉一层一层向外鼓起，整个人越来越膨大，最后几乎连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秦非摇头：“虽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转都会带来变化，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两个世界中的告解厅应该都是同一个。”他要先伪装成闲谈跟12号说几句话。

“十二点，我该走了。”那天他打包买衣服时没仔细看，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店员当时笑得那么开心。【1号圣婴犯下渎神之罪，扣除积分：1分！当前积分：负1分！】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不怕他们都……”

走廊内昏沉的烛火将他的脸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带着铁锈气的面具紧紧贴合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