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直勾勾望着水面，目光虽然恐惧，却并不显得意外。

“再走一段路，就是一号标记点了！”闻人黎明每说一句话，都要由前面的玩家一个个传过来，否则就会直接被吹散在冷空气中。在进门前，船工警觉地回头张望。末位淘汰。

林业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她站在某户人家门前，仰着头看门上的东西，一边招呼道：“宋天，你快过来看。”

虽说那样，他们反倒可以根据从房中出来的玩家的状态，去评判哪个房间更加安全。污染源这么强，系统肯定拿祂没什么办法。

还好他恰巧累了，在这户人家门口停留休息了片刻。直到一个月后，他修养好身体，回到了城市里，将在雪山中拍摄过相片的相机送去冲洗了胶卷。

到时候秦非一定会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对他说：哎呀，我早就劝过你了, 可你偏偏不听。

每一声。

“就是现在，动手！”旁边的段南直接喷出一口血来。乌蒙和驺虎作为两侧施工的主力, 在切割冰面时保留了一小部分粘连, 使切割而出的冰块不会立即落入水中。

如同钥匙插进锁孔、齿轮相互嵌合。

事实上，即使这些照片中混有一张根本不是托罗蒙德山，而是喜马拉雅山或是什么别的雪山的照片，玩家们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穿过提前打通了关系的垃圾门，秦非终于成功抵达了自己的新住所。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俱是遮掩不住的喜色。随即他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宝、保佑——老天保佑我们早点通关副本。”他们连神庙在哪儿都不清楚。

老虎语气中透露出怜悯：“刚才和狼的那一场，NPC先出了布的……”意思十分明显：关我屁事。秦非购买外观只是为了遮脸，自然能省就省。

真正的大头，全在副本外。这问题还挺惊悚的。没想到，还真打不过！

只是很快。

之后附上的是几张当时的照片。

“这个……那个，呃。”瓦伦老头顾左右而言他, 举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个吧！”总的来说，有这种队友真的很省心。猪人NPC带了五六个身穿华服的人，那几人手上端着香槟，仰着脸打量着游戏区，神色好奇又傲慢。

这是一对中年男女，穿着同样款式的家居服，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也就是说这十八个人，整整四次副本，全都选择了最最简单的游戏房。

“冲锋夹克，保暖速干内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袜。”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浪潮般汹涌而来。闻人队长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绳子，双眼一闭，壮士断腕般将绳头递到秦非手里：

“好逗啊妈的，四个玩家一上午时间搞垮了三家店。”OK，完美。他们出手是真的能够将雪怪解决，皮糙肉厚的怪物在高阶武器的攻击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解体，一块块带着粘液的尸块掉落在雪地上。

亚莉安进入休息室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这里并不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与其说是地窖，倒不如说是一条密道。

秦非半倚在桌边，仿佛不经意般随手拿起收音机把玩着。丁立试探着套话：“孔同学，昨夜你有看到些什么吗？我们几个昨天着急往外跑，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都有点记不清了。”

……他不不再像是个怪物，重新变回一个瑟瑟发抖的可怜大学生。开膛手杰克闭嘴不说话了。

再加上保安亭中的巡逻守则上有一条“社区内没有不存在的楼”，更是让秦非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两分钟，三分钟。等到他牵着一群人走出密林，回到原本的营地位置时，其他玩家也都大吃一惊。在掌心覆盖上祭坛的那一瞬间，秦非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抽离到了另一个空间。

秦非忽然站起身来。虽然王明明是主动自荐还分文不取的小义工，老板娘却已经摆上了资本家的谱。冷血，暴力，杀人不眨眼，是杰克的代名词。

刚才小秦在地板上摸了很久，俨然一副终于找到目标了的模样，离开之前他好像正打算将那块地砖揭开。

但晚餐前的饥饿和虚弱也都是实打实的。

丁立被吓了一跳，不知道NPC现在的反应到底对不对，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非：“……”玩家们努力控制着视线，不朝孔思明的方向看，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管他呢，反正岑叁鸦又不是他们的同伴，再说这里哪个玩家还没被人叫过名字？就算没有当面叫出来，也会在背后谈论。

——蝴蝶一路冲刺，后面的鬼怪大军紧追不舍。但当在暴雪中穿行了四个多小时，成功抵达地图所指的地点时，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众人依旧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