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尽在咫尺。可华奇伟临阵撂了挑子，这也就意味着，假如林业今晚离开义庄，他就势必要接连违反两条规则。

厚重的黑色木门摩擦地面发出阵阵闷响，潮湿的霉味飘散在空气中。面对20多个同仇敌忾的对手，4号玩家连个屁都不敢多放。

村长的脸皮抽了抽，反问道：“为什么？”

“光会讨好，找不准目标有个屁用，还不是要死。”说他精神太过敏感也好，自我意识过剩也好。

“第三次R级对抗类副本即将在十五日后正式开启，邀请信函现已发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请有意向参与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签收——”

她在房间里翻找了那么久，难道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出来吗？那张贴在墙上的规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画笔补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难辨的字迹一点点清晰起来，内容竟和林业写在草稿纸上的一模一样！“不要听。”

秦非并不在意鬼婴弄脏衣服的事。萧霄又有了那种死到临头时全身血管发僵的紧迫感。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争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

其他玩家束手束脚地窝在门边。倒不是他们不想坐，实在是屋子里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秦非半垂着眸，静静等待着跺脚声的响起。“该说不说，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表里世界翻转的时候，萧霄原本正缩在房间里睡大觉。

虽然和萧霄认识满打满算也才一天时间，但秦非已经精准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张嘴根本没有办法连续消停两分钟。“乱葬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说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

翻着翻着，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顿。不远处，圆脸女老师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

萧霄一愣：“鹅？什么鹅？”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来的，他不能也没有权利随意浪费。人群瞬间震荡，秩序溃散，所有人都像是没头的苍蝇般乱了阵脚。

萧霄几次想把话头递回给秦非，却都被秦非无视了，青年双眼放空，直勾勾盯着地面上的某一处。

办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1号是被NPC杀死的。徐阳舒一愣。

挖眼睛？挖什么东西的眼睛？玩家们迷茫地面面相觑。

“快跑啊！2号玩家异化了！！”

不过，在秦非看来，程松试图将刀疤招徕入工会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开布帘。正对着房间门的位置又是一张祭台。

秦非就这样阴错阳差地喜提了一个贤惠男妈妈的称号。

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飞魄散要好的多吗？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边，秦非瞟向她的头顶。“……唔，或许有人成功过。”这条线索假若让秦非来解读的话，或许可以读出另一层含义：

如此打过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经有数。收获了这样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程松几人模样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经凝固。

可这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个领路的白衣女鬼在将两名玩家送到后就转身离去，走之前顺道带上了房间的门。

秦非猛地旋身躲过，侧腰上的伤口隐隐有着开裂的趋势。青年咬紧牙关，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头的鬼婴：“你能不能帮帮忙？！”他们手上哪来的多余积分可以用来插队啊！

刺头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发话了。

短发姑娘的语气中逐渐带了点恐惧。在心智健全、性情温和的NPC身上，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够给秦非带来不少隐形的益处。

一道清润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腾的岩浆中投入了一块冰，瞬间，车上所有人齐刷刷望了过来。说起来，林业其实也非常纳闷。而不远处的女鬼那边，对面前这两大一小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评判。

……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神父了。”秦非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但他对每一秒钟时间的流逝都有着异常清晰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