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快要凝固的胶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好吧。”

这样的情况，秦非以前无论是在警局还是在居委会，隔三差五就能遇见几回。

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躺在这个本该被称之为客厅的地方。

不是秦非对自己的观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认知，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秦非对于自己周身环境中细小的变换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触过的人，即使只匆匆见了一面，也会一直留有印象。三途与鬼火对视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三十秒过去了。

林业抬头望天，半晌没能分辨出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难道还没天黑？”

燃烧着的壁灯依旧昏暗。秦非低着头，紧盯着手中的匕首。

也就是说，秦非能够躲过那一劫，完全是因为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不要跑，我亲爱的小羊。”

三人头顶的提示条内容都一模一样。秦非猛然抬起头来，视线落在自己身旁的车窗上。

那他一定不会跟着19号他们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号！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苟到最后。

秦非点点头。

而且这个里人格版，大概率还会十分凶残且具有攻击性。绝对不是“艾拉”这样像个西方人一样的名字。

第一种，成为圣子的玩家将成为本场直播的MVP，圣子诞生时，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关的时候。怎么这么倒霉！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对呀，刚才那个NPC都被吞了！”……

秦非抿唇轻笑：“哨子不在这个沙坑里。”

他没看到啊。果不其然，在原本该是引言的位置出现了一条条的规则。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每个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闭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扰乱他的思维。

“你们排着，我先走了。”秦非向林业和凌娜点了点头，挥手转身离开。那眼球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刚才，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眼眶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般，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可偏偏就是秦非这一小步。林业却没有回答。纸上这些东西，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难集齐。

萧霄和林业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数也数不清。“再说。”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为小区里的居民提供便利，还能免费得到一个小童工，何乐而不为呢？

镜子里的秦非：“？”他的肤色极苍白, 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他找准了一个阴郁的灵魂，并趁机潜入他的身体。

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墙。鬼火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太自信的神情。玩家们在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们，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秦非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还伤了它的心。他在睡前将那小东西从腿上扒拉了下来，像个玩偶似的抱在了怀中，醒来后却不见了踪影。林业的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去了？”

他们能沉得住气。司机修长的脖颈上顶着一颗光洁的脑袋，脸上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五官，那张可怖的面孔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张死去多时的人皮包裹在橄榄球上。

那后果一定不会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就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觊觎了的撒旦，正处在强烈的疑惑当中。

谈永哆嗦着，缓缓转过头去。可怜的少年对周遭情况一无所知，起初还叫了几声，待到看清身边局势，直接被吓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能瑟缩在那座小墓碑旁无助地发抖。

那个中年人在向大家发指令时，特意没有走上处于更高位的布告台。说完这句话后，鬼女懒洋洋的锤手向后靠坐，紧紧盯着秦非的脸，像是想观察他接下来的表情似的。“来吧，过来吧，我亲爱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