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两人引了过去,阴差阳错之下,倒是给他和萧霄带来了些许喘息的空间。谈永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脚狠狠踹向那石碑。没人知道在这短短几秒内,孙守义的内心有多么挣扎。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数人都很难像他这样痛下杀手吧??修女被旁边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
鬼火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别人的暗算。当然,秦非的大脑和嘴巴从来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结构的,心里那样想着,口中却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话:老板娘低头咳嗽了一声:“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萧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写满清澈的愚蠢:“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不信,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秦非:……侧门钥匙这东西,当时看起来派不上什么用场。但送钥匙和收钥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处如此混乱的地界,多一条能走的小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救自己一条命。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时分,玩家们的名字就要出现在另外那六个位置上了。
萧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着吓了一大跳:“嚯!!”不知不觉间已被观众们奉为一代舔王的秦非没有令人失望。“再见。”秦非对鬼火和三途挥挥手。
但很快,这口还没有彻底松出去的气就变成了一团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说话的是5号。
也没穿洞洞鞋。还是坐拥一整个公会的A级玩家!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凶残的神色已经消失殆尽,看向右边僵尸的眼神比幼儿园保育老师还要温柔:“我不需要你的脑袋,你自己拿着吧。”
“我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要去做。”在上一个副本中,玩家们虽然有着“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仅仅只是一个空壳。
像是一只坏掉了的座钟摆锤,节奏规律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见外面久久没有反应,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来。所有人齐齐摇头,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提前排练过似的。
青年眉目微敛,语气轻柔而缱绻,不像是在给恐怖直播的观众们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间随意的闲谈:
“杀人、或是间接导致人死亡,在这个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他全然不顾自身形象地猛挥板砖,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就是说,其实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据玩家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图。
紧接着,众人无比熟悉的情景再度发生,墙面地面猛烈收缩震颤, 焦黑色的灼烧痕迹像是电影中快速播放的镜头,自远及近迅速蔓延。萧霄上前几步,望着秦非,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还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吓人……”
身后,2号玩家与0号囚徒紧追不舍。
这里有一道小门,宋天中午来时完全没留意到。
“混进这个疯狂而又罪恶的地方,这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下,传递主的光明、希望和爱。”可这几人的神态却与那些人迥然不同。
青年眯起眼睛,复刻出了一个和鬼火一模一样、百分百还原的神秘笑容。她们连窗都没有翻,直接挥舞着电锯,将可怜的告解厅破开一个大洞。可奇怪的是,副本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其他人的挂坠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了动静,只有秦非的依旧一如原本的模样。
……萧霄清楚地知道,杀死污染源, 是一个只在传说里才出现过的通关方式。
“好的”秦非从善如流地一口应下。程松看起来并没有要和刀疤算账的意思,凌娜不想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给秦非惹麻烦,于是干脆利落地换了另一个话题:“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间奇怪的屋子。”
不过问题也不大。“我看你是被脸说服了吧,擦擦你嘴边的口水……”“对!我是鬼!”
好在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仪式感做得十分足,祭台边缘悬满了桃木剑,玩家们总算不用赤手空拳对付那些尸鬼。
既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对己方有利的规则,秦非当然会好好把握。
又或许,这个车窗原本就留了道缝,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边。
可是,这听起来容易,要想真的办到却十分困难。一下、一下、一下……
眼前的世界不见一丝光亮,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脸一巴掌。通常来说,越是在高级的直播大厅中,直播状况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级大厅热闹得有些不同寻常。
“美个屁,房门都要发霉了哈哈哈!”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内,动作丝滑地双手合十原地躺下,仰头闭眼微笑,一副安详去世的模样。而且,就算真的想起来了,他也不敢去做。可谁能想到,看起来冰清玉洁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原来玩家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隐藏好镜子中的,真实的自己。
村长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吗?”林业几人都惊呆了,秦非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