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队，所过之处，就连厚重的石墙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划痕。那只手就像是长时间浸泡在冰水中被泡发了似的，皮肤软的不像话，滑腻腻的，摸起来就像是一条死鱼。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撑力似的，头软软地歪在一旁，嘴角边残留着可疑的水光。符纸、朱砂（用以绘制聚阴符）、铜铃、官袍、人血……里面是卧室主人的照片。

不知是什么缘故，在刚才的玩家们眼中，这个僵尸逼真得不像话，令人一眼便魂飞魄散。“这样啊……”秦非若有所思。

“好吧，那你在幼儿园里做任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任何规则或是类似的东西？”秦非的脸上不见半分血色，过于奋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轻颤，如同扑闪的蝶翼般，在苍白的脸上散下一抹阴影。

因此，秦非一直认为，自己里人格的特点大约就是邪恶、谎言、或者诱惑他人走上罪恶，诸如此类能够和“魔鬼”搭上边的东西。道士将几张符塞进秦非和林业手里，自己飞身冲向了左侧的僵尸：“贴在僵尸的额头上！”

“我都能杀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玩不过蝴蝶呢？”

他望着秦非，浑浊的眼中写满令人读不懂的情绪。萧霄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头顶！

“是墙壁上的灰渣吗？还是地上的草？”

但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谈永绝对是下场最惨烈的那一个。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号一眼。他在看向自己时，那对浑浊的瞳孔中带着无比清晰的考量。久违的R级直播，终于开始了！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和外面的教堂一样, 休息区同样窗明几净。

不行，不能再犹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还说了句和刚才在地牢里，对0号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或许黑了点、脏了点、墙壁上的血污多了点，但总之，它应该与他在副本一开始时去到的那个教堂大差不差。

这状若亲朋之间闲谈般的态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都一样，都一样。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

萧霄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其实，宋天没有留意到。“我猜，珠子里液体的多少，和玩家们在副本中的所作所为有着紧密的关联。”秦非慢悠悠地开口。

“哦——是、吗？”

林业还没缓过来，捂着嘴要吐不吐：“有个白方的玩家指认出了一个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他马上就死了。”

头顶的倒计时，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在那几乎只是眨眼间的短暂时间内，甚至已经有灵体选择了切出12号的直播视角，转而看起了8号。

没过多久，玩家们顺利抵达了守阴村的祠堂。死而复生，醒来的地点不是医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卧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辆大巴——这破车到底要开去什么鬼地方？

弹幕中顿时飘起一片“？？？”。如果你看见通往地下的阶梯，请立即远离，否则后果自负。

他还来安慰她？祂并没有将话题止歇于此，而是接着继续讲了下去：

但，如果将它们和14号女人的死联系起来呢？

那只骨节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却并没有摸向他脸上的伤口，更没有拉他的手。房间里没人再说话，室内陷入寂静。圣婴院前的一小块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在冰冷浑浊的空气中，他轻轻的、小幅度的舞动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孙守义这样说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况的新手玩家被新规则误导，而忽略旧有规则的重要性。

林业跟在秦非身后混了两个副本，多少学到了点他的口才。细小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形成剧烈的震荡，车厢侧壁晃动着，令人不由得担忧它在下一秒就会崩溃解体。这张脸也不过就是皮肤比一般人白了一点，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点，脸型比一般人流畅一点，头发比一般人多一点……

副本对玩家总是有着诸多的限制，对NPC也是一样。徐阳舒已经一整个激动起来了。被迫消音许久的萧霄终于恢复了听觉，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祠堂的天井已然沦为一片人间炼狱，在无数混乱无章的哭喊中，秦非听见几道绝望的人声撕扯着吼道——就在秦非的脸出现在门前的瞬间，王爸爸和王妈妈脸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

众人点了点头，没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