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层层嶙峋的水面，体型庞大的灰蛾觉察到了正在刺向它的视线。

他屈着膝，整个人佝偻成一个虾米，双眼隐隐翻白。丁立虽然没有明说，但不少玩家都已经看出，他的眼镜好像是个道具。

他们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弥羊抿着嘴唇将他找出的笔记纸交到秦非手中。不知昨天关闭游戏区后，工作人员们耗费了多大精力对这里进行改造，总之，出现在玩家们面前的是一个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区域。

胳膊上的肉也被啃得处处残缺，下方近三分之一位置的伤口全部深可见骨，整只手掌几乎都变成了骷髅爪。

余阿婆：“……”闻人黎明眼疾手快地将冰洞堵住。

“卧槽，这些蛾子在干嘛？？”曾经在心底一闪而逝过的念头的又一次变得清晰。

按照距离计算，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遇见另一支玩家队伍了。然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鬼才高兴得起来！

那种用砍刀肢解尸块、清扫房间装进塑料袋里抛尸的举措，仔细想来，虽然可怕，却并不像是鬼魂杀人。秦非没有多做任何描述，语调很平常地叙述着。

“已全部遇难……”而墙上最高一排哪还有玩具的影子？

直到背后的鬼怪们彻底消散在夜色当中，再不见分毫动静，已经奔跑得胸腔发疼的玩家们这才稍微停下来喘口气。应或手上的骨头都快被秦非捏碎了, 这人看起来细胳膊细腿，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没人。”他向其他人比了个口型。

腰椎还在隐隐作痛的林业，两腿瞬间像是装了弹簧一样。“急什么。”秦非无论何时都有种仿佛抽离于事件之外的淡然。可很快他就发现，无论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几层，推开门后，出现在眼前的依旧只会是18楼的走廊。

薛惊奇频频打量着秦非，他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但秦非已经懒得再废话。

第一幅图画的是一个人站在山中, 举起双手, 仰头望着天，仿佛在祷告着什么。因此没人愿意在城内对上他们。

紧闭的门扇又一次得以打开。如果要用某种物体来类比他的脸皮，那大概就是十层防弹衣叠加的强韧度。积木又倒在了地上。

“额……”这次阿惠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闻人黎明的精神免疫数值很高。呼救声传来，秦非猛地扭头！

啪！

那时他肯定必死无疑。为了刚才那其实并不算什么的“亲密接触”。

那就是收音机根本没有被污染！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有人手中端着香槟与红酒，也有人正在吃着造型精致的高级甜点。

应或思索了片刻，给了闻人黎明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头顶上有床板垫着，床底的玩家没受多少影响，但有雪块飞溅，滋了秦非一脸。

“她要是不死，光凭着脚力以后也能混出个头来吧。”薛惊奇带的那个队就一个回去的人也没有。

秦非重点描述了一下刁明抓烂自己脸时，皮肤下面那诡异的、仿佛有东西想要破土而出的蠕动，以及怪物身体里那一团团不知是什么的奇怪东西。玩家们的弹幕界面已经被无数问号刷屏了。

是秦非。

晚上9点还有一个垃圾站要扫，秦非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动弹。正常世界里网络环境严密，稍微限制级些的图片在网上传播都会被和谐。

门后有个人，正跪坐在地上。此刻，乌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4.山上没有湖泊。

秦非笑意盈盈，站在12号楼1楼的玻璃门背后，向外面的怪物们挥手：

秦非：“死者的任务是找一处秘境。”闻人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示意秦非来看。青年轻轻旋转着指节上的黑晶戒指，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

林业：“我们敲开了好几户人家的门，他们也都是这么说的。”于是干脆放弃不想，躺回床上，目送着两人走下楼梯。

秦非还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机，丁立和弥羊都围在旁边看。仿佛想将面前青年的皮囊剖开，看看他温热内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种颜色。周莉既然变成了雪怪，那肯定经历过画上这些过程，但这一定不是全部——假如一切就这么简单的话，生者阵营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了。

话还没说完，杰克已经提着斧头，一步一步，朝两人走了过来。孔思明听见这两个字，却像是突然被打开开关似的，双手抱头蹲了下来。这实在是一场折磨。

最后定格在了队伍边缘的某个人身上。“艹！”【任务地点：玩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