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会不会骗人？”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闺蜜在下午茶时分闲话家常那般自如地闲聊起来：身后传来刀疤命令声：“进去看看。”秦非目光闪了闪，那种被系统针对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浮现出来。

NPC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

但，眼下看来，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问了。虽然秦非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吸纳了成千上万的粉丝，但隔着一道虚无飘渺的光幕，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个物种的粉丝们，并不会真正像萧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人一样，行事永远游走在“稳妥”和“出格”的边界线上。“我们是外来的鬼魂，听说这里可以住鬼，特意过来投奔。”秦非语调舒缓轻柔，礼貌得不要不要的。而对于程松来说，他除了相信也没别的选择。

所以能不弄出来最好还是别弄出来的为好。口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但林业已经完全不在乎。就着模糊不清的月影，华奇伟看见半张脸，出现在棺盖上那条不足一指宽的裂缝中。

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个人！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但，大家迟疑了片刻，竟纷纷点头同意了。

他在床上坐下，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秦非此刻毫无头绪。

与此同时，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号在听完秦非的话后同样也十分明显地愣了一下。没有人看见那死状凄惨的尸体。

……

他的左手端着一盏油灯，光线就是那油灯散发出来的。秦非：“嗯。”任平，就是那个死掉的男玩家。

远处神父站在高位，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在秦非连贯而有序的诵读声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满身尸气，死后又怨气横生。

房间的门窗都紧锁着, 透过窗户，秦非看见了外面的街道。导游沉默着摇了摇头。

萧霄脸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林业还想再问，但是老板娘已经不想说了，将几人往店外面轰：“你们该走了，我要关店了。”

可事到如今，仍有观众难以抑制地埋怨起他来。昏沉的夜色中，血红的纸钱莫名刺眼。6号已经杀红了眼。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会儿走到他的寝室门口时，这个年轻人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扔出窗外，并宣布这间房间从此归属于自己所有。他觉得这场直播里的这些人都有点怪怪的。

但，0号已经从秦非的动作中读懂了他的意图。

“我想，这里或许是独属于这个鬼婴的空间。”

“主播这一副被逼良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秦非望着眼前的场景，眉心不由得轻轻蹙起。

“我不去，那当然是因为。”听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妈妈用一模一样的速度点了点头。这个副本里杂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只有他们四个站着，其他玩家都横七竖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直播进行到如今这个节点，新老玩家的区分已经十分明显，玩家们十分自觉地将队伍划分为了两半，老玩家神色镇定地走在前方，新人们则面露警惕，不远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任何一个人经过这里，都可以轻轻松松把他们弄死。

怎么这家伙全然不为所动？可接下去发生的事，着实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靠近祠堂大门的村民们也开始惨叫起来。

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熟悉的系统提示女声在秦非耳畔响起。“如果这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号还有意识，能自己爬过去，地面上也肯定会有血手印。”

秦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仍旧冷冷地盯着薛惊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阴凉处，神情难辨。糟糕的是，无论女鬼怎样精心设计，眼前的青年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五个、十个、二十个……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工作，更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同事和客户。“11号，他也看到了。”导游神色呆滞。

可他和导游叭叭了一整个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烟，这见鬼的村子里连水也没地方喝一口，到现在大家还饿着肚子，秦非完全没兴趣废力去念纸条上的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