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厅。制服的款式，与玩家们早前在餐厅见过的那几个帮佣一模一样，仅仅只是脏了些、旧了些。

萧霄在死到临头的前一秒都还在为这件事忧愁。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件，做工华丽繁复又被鲜血浸染过的神父长袍，看裤子的长短，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儿童。

鬼婴是个小没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所有人，无论是老玩家还是新手，都已经在心中认定：

玩家们必须依靠自己将那些规则补全。

其实他们也怕的，就是还不至于怕到满地乱爬那么夸张。

直到刚才，秦非在导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个挖眼，好感度这才猛地蹿到了17%。

鬼火撇了撇嘴：“谁能猜出那个奇葩是怎么想的。”异化的2号玩家原本在无差别地追逐着他所见到的每一个活物，可当秦非出现在距他几十米开外的视野范围之内时，就像是一个饥肠辘辘了许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号十分明显地精神一振。

“卧槽！卧槽槽槽……？”萧霄被惊到宕机了, “这玩意什么时候跟着咱们一起来的？？”他说。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规则都是非必死的。教堂建造得极富有艺术气息，高耸的穹顶，叶片式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棂，纯白墙面崭新而光洁，上面悬挂着一幅幅圣母与圣子的挂画。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萧霄也对此表示了认可：“守阴村的乱葬岗发生过尸变，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横死异乡之人的怨气压下去，应该不会随意在那里动土。”“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毕竟，在诸多恐怖游戏和电影中，最常见的炮灰死法就是开门杀。紧张！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和她聊起过诸如此类的话题，她竟然思索了半晌，这才给予答复：“一岁半。我的宝宝今年一岁半了。”“如果我什么都没看到，那说明是你说错了，绝对不是我有问题”的过度自信。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是在疑惑，就凭这年轻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级直播间的。

竟然是萧霄和孙守义。那原本应该悬挂着罪犯信息木牌的墙壁处是空的，秦非走过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来的牌子。

他们已经告诉过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满分玩家一起离开副本。

这实在不难看出来。

不远处，走廊上有玩家讷讷地开口说话：“2号……死了？”

那扇门后的光亮如同温暖的潮汐，像水一样将秦非整个人包裹起来。你无法逃过祂的注视。

秦非并不担心女鬼会因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顾致他于死地。直播画面中，修女已经转过身来。

这还是秦非这辈子头一回用砖头把人活活砸死。三途犹豫片刻，对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这东西的门打开，放我们进去？”“你又来了，我的朋友。”

秦非加重脚步，提示他们自己过来了。

那个叫小秦的12号玩家带着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厅，却反手就把门锁上了，他们刚走，休息区里就隐约起了争执的苗头。

秦非摆摆手：“不用。”为了尽量维系住自己的人设，他直接拿了挂在门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话不说便往身上套。“还有其他人……有几个我也记不清了，他们来的时间要晚一些。”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观众们激烈地讨论着。“是那个早晨在物业门口大吵大闹的老头。”

这样一来，离开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他从第一次进入直播到现在，遇见过的厉鬼类npc无非就只有两种：一见到玩家就动手的，和玩家一见到就动手的。

“没劲，真没劲！”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总之，那人看不懂。

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你有问她和《驭鬼术》相关的事情吗？”萧霄满怀期望的发问。

导游：“……”孙守义揉了揉林业乱糟糟的头发：“高阶玩家进副本时，一般都会备上能够清除污染的药水，但……”若是村祭无法正常开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

再说只要还没发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是主播做了什么吗？”在决定要对秦非动手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3号一直偷偷摸摸地苟在走廊角落，希冀着12号能够出现。随着程松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