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发黄的墙纸，沾着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着凌乱的、分不出你我的脚印。总会有人愿意为了可能得到的线索铤而走险。这个店是只在早饭时间段开的。

人类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够产生足矣对抗命运的巨大能量吗？“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个巨大的虫族洞穴中，那些子民们面对虫母时那样。”

秦非的思绪清晰，身体却像是被某种东西压住般丝毫动弹不得，他费力地转动眼珠，眼眶边的皮肤传来细微的撕裂疼痛，可依旧什么也看不见。鬼火道：“姐，怎么说？”萧霄：“？”

黛拉修女头顶的好感度条又一次往前蹿进了一大截。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人在内，这里一共有二十四个人。这是秦非进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这样直观且严重的伤。

重重砸在玄关地板上，发出咣啷一声巨响。

她的双手虚虚拢在胸前，就像是抱着东西，可定睛看去，怀中却分明什么也没有。也完全没有好到哪里去啊！！！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过去以后脸色都好了不少？

下午天还没黑时他去找导游套近乎，当时导游接连后退了好几大步，起初秦非还以为导游是社恐过度抗拒和人接触，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动了。

不要用这么慈祥的表情说出这么让人害怕的话好吗！他只经历过为数不多的副本。

或许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叫过“罗德尼”这个名字，0号囚徒在秦非说出这句话后，十分明显地晃了晃神。他举起手，放在眼前打量着。

秦非皱起眉头。

镜中的秦非呆了几秒，半晌没能回得过神来。他像是唱诗一般振振有词地念道。在到导游的带领下，已然成为了惊弓之鸟的玩家们列成一队，鱼贯离开了礼堂。

他已经离开乱葬岗，头上的封条也被揭下。秦非落座后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被烛火放大无数倍，投映在对面灰蓝色的墙面上，像是一头随时会张嘴吃人的巨兽。以前上学时晚自习下课太晚，林业走夜路都要想方设法找同学一起，为此还被班里的人嘲笑过不少次。

“这就能够说明一点，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没有办法正常进行下去。”楼外，那场对于村民们的围猎屠杀还在继续。当然，秦非向来说话算话，假如徐阳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种程度，他也不介意亲自去找导游多套要几份盒饭。

秦非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似乎变得和刚才不太一样了？”

3号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来，浑身难以抑制地不断颤抖。看起来，今晚他势必要去一趟村子南边的那片荒坟了。

秦非抬头向那边望去，只见玩家们一个个脸黑如锅底，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鬼女疲惫地挥了挥光秃秃的手腕，示意秦非闭嘴。

对于他们来到休息室里的全过程，萧霄几人直到现在依旧有种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感。可司机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导游：“……”

【炒肝店老板娘：好感度5%（老板娘对你不怎么感兴趣，勉强能认出你是小区里的孩子）】

漫长的征途已经只差最后几步。鬼女还算有耐心，一点点解释给秦非听。鬼火的视线转过来，入目的便是那节指骨。

烟雾散去，他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这过于荒诞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过来。“有没有意向和我们合作？”

华奇伟的求救声一声高过一声。萧霄眼眶都开始发热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赶鸭子上架的那个鸭子。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秦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从怀中拽出来一枚吊坠。难道这三个修女，实际上是同一个人？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难看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什么鬼，这是恐怖直播吧？这种快乐的来源，与古罗马时代的人热衷于斗兽场也没有什么不同。【恭喜玩家秦非在本场副本积分核算中，获得MVP称号！】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包括我也一样。”

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群中顿时传来一阵拍大腿的声音。

“走，去调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来，顺手捞起一直隐身坐在旁边的鬼婴。

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