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中的物品迅速变换着。那财大气粗的模样令萧霄好一阵愕然。可以看得出，这个地牢里关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随着一声惊叹，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个NPC已经站在了义庄院内紧锁的厢房门前。算了吧，谁还不知道你啊！

这是玩家们在香房中誊抄出来的《驭尸术》中的一部分。比起这座教堂四处昏沉脏乱的环境，医务室干净得简直像是一个隐匿在教堂深处的世外桃源。

如今义庄上被挂了六串红纸钱，谁也不知道接下去哪个人会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薛惊奇就像是浑然未觉，一直笑眯眯地走在队伍中间。系统和鬼女口中的‘祂’，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们认知中那样是一体的。

几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在刀疤数次挑衅秦非、暗算凌娜、甚至还间接地害死了刘思思以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再与他为伍。这是一场仅存于兰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在规则世界中，几乎每一个上了新人榜的玩家会选择隐藏个人信息。萧霄人都麻了。他们会去探寻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们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断交流，试探其他人的底线，再在合适的时机捅入背后一刀。

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

虽然直播才刚开始，但他的直播间里已经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数量正在以一种十分恐怖的趋势猛烈上涨。片刻过后，他压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个人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没有外来人……能够活着离开守阴村。”“可是……”萧霄后背紧贴在窗旁的墙壁上，用余光扫视着楼下的包围圈。

这才是与观众息息相关的，牵动着直播是否精彩的至关要素。秦非抬手摸了摸脑袋，头上的短发柔软，带着轻微的卷，触感依稀有些熟悉。

是的，没错。黄牛大手一挥，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谁？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们信得过我，那就跟我来。”

可怜的老实孩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显现出迷茫。他的视线时不时便会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问他话时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应答，头顶小括号中的字也由（导游不喜欢你，甚至想给你一个大比兜）变成了（导游不喜欢你）。她判断别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据，就和她判断别人是同性恋一样不靠谱。

秦非神色淡淡：“镜子。”

……

艹！

秦非久久未动，终于引起了萧霄的注意。鬼火两人则是实在很难相信秦非会死在副本里。

不知为何，他对身边的玩家们似乎存在着一股惧意，看向众人时时就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为什么这面镜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长得不一样？医生的眉头紧紧皱着：“你找兰姆有什么事？”声音洪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呜呜、哇——你们藏到哪里去了啊……”

作为一个为合格的信徒准备的完美的卧室，房间的书桌上纸笔具全。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

鬼火差点被气笑了。

“你，我，所有规则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想想。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来了一脚，险些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什么东西啊淦！！

但秦非和萧霄的坠子里都没有。见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动说明, 他便也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起来：“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对了！他还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们。”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凌娜站在两人身后，闻言不由得嘴角微抽。萧霄动作十分迅速地闪了进来：“有事找你。”作为心理学研究人员，秦非最常接触到的，便是那些从自杀现场救回来的小孩子。

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会陷入长时间的眩晕和幻觉，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会失去部分自我意识，被副本世界的设定所左右，直至最终彻底陷入其中，再也无法离开回到现实。

虽然秦非写得很笼统，可或许因为这是一条稀有度极高的、首次出现的线索，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直接被系统判定成了最高等级。镜面中倒映着秦非的脸，清晰可见。

其他人没有这么失控，可也同样都面色惨败，宛如失去神魂般瘫坐在椅子上。

秦非漂亮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那咆哮的怒吼，听起来像是立马就要穿过电话线，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给一刀砍死似的。

这是亡命之徒身上惯有的气质，秦非十分熟悉。秦非蓦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房子的大门，百忙之中还顺手拽上了距离他最近的萧霄。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没有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