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迷茫。

2号玩家退出游戏的系统播报是公开的, 大家都能听见。在追逐战刚开始的时候，秦非被血修女从地下室轰上来的那会儿，567号玩家就已经站在了告解厅前面。没有，干干净净。

然而就在几秒钟后, 随着直播画面的变化, 所有观众都露出了同样的愕然表情：

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刹那，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秦非恍然。

萧霄望着那个方向，神情中有一丝难言的复杂：“也许我们就不该告诉他们这些。”刚才两人进屋时，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说是累了一晚上，要进行休整，等到午餐时修女喊他们再出来。

按照三途之前的设想，离开副本的最优解就是告完全场24个人的秘密，然后无伤通关。分明是令人目眦欲裂的惊悚场面，秦非心中却蓦然一动。13、17、19号三人正在气头上，他们站在了同一阵营。

女鬼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狂了。“所以在副本里的这几天，你最好时刻保持情绪稳定和心情愉快。”副本中的玩家们混沌的度过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结束，依旧从未了解过真相。

凌娜心中一紧，不着痕迹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也跟着一起加快了速度。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软烂的肉，踩上去时带出一种黏腻的回弹感，说不出的恶心。

0号，罗德尼，斧头杀人魔。这孩子怎么这么锲而不舍。“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开始徒劳无功地扭曲着肢体。

伴随着咚一声巨响，看上去老旧的木门纹丝不动。

配上他那双永远含着浅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发显得缱绻温柔。正对面是一个布告台，台上空无一人，下方正对着一排排座椅，上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迷雾已经散了，那个人也停留在了迷雾中。

……秦非眉心紧锁。

怎么？村祭，神像。

秦非却浑然不在意：“别怕，他出不来的。”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上。“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内的三人投来好奇的注视。

误打误撞中，秦非又一次成为了直播大厅的话题中心人物。早餐铺一旁，有两名玩家正浑身发抖地瘫软在那里。是两个年轻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个黑长直, 另一个留着齐耳短发。视野前方。

想到副本规则，宋天终于意识到，他应该是触发了任务。而血修女没有半分犹豫，面对这一切，她们连脚步都没停顿，一副完全没将萧霄放在眼里的样子，继续追着秦非跑。

三途总是不苟言笑，鬼火其实一直都有点怵她。

散发着血腥气的利爪抓破了萧霄的外衣，几人手中都没有武器，孙守义抄起一旁祭台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掷了过去，正中僵尸额头。

众人不再犹豫，沉默着迈步踏入红门。撒旦觉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2号被带走以后，就变成了那个可怕的样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害死了14号才造成的。”“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

不过，嗯。8号曾经想过用这技能来猎杀6号——或是其他任何一个最先拿满24分通关分的玩家。探员却哑了火：“这……我哪知道啊。”

按理说，零点应该早就已经过了。自然，坟山，老玩家们也是非去不可。

在兰姆的视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见，那片黑暗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证明一下。

“这上面……是没有字吗？”林业横看竖看了半天，终于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望向虚空中，在另一个世界与他目光交汇的那群观众。

刀疤一直站在外围观望，直到此时才饶有兴味地问华奇伟：　“你看到的那幅画，是什么样子的？”

玩家们无声地相互打量着，似乎想从其他人的反应中找出答案。

之前在告解厅里，三途连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所有分数全都由鬼火一个人拿了。副本是他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污染源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

对于秦非而言，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历史性的一瞬间，因为就在此刻，导游对他的好感度终于突破了20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