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头顶的墙皮纷纷落下，灰尘四溢，呛得萧霄眼睛都睁不开了。犹豫几秒后，他十分笃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就是觉得，秦非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现在正是如此。

女人高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划破寂静的长夜。

萧霄开瓶盖倒也不是想喝，纯粹就是手欠，看到一个酒瓶子就想弄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院子一角，导游正静静守在那里。

那种胸腔和腹腔共鸣迸发而出的回响，带着严肃与神圣交织的肃穆，穿透那块绒布，传入鬼火的耳中。“鬼女好可怜，0039号副本上线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头回出镜就是一张被气到绿的脸哈哈哈哈哈。”说话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礼堂时，就是他们盯着那张挂画看了许久。

他们同意徐阳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带上四个看守他的人。保命用的东西，当然越早拿到手越好。最后那金发男子来到了鬼火和三途身边。

但在秦非看来，林业现在离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华奇伟留在义庄，却多半就要……秦飞冷静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装死的华奇伟。红色的门，规则严令禁止玩家入内。刚杀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轻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远处的某间房屋内，窗棂背后有人影闪过。秦非并不担心女鬼会因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顾致他于死地。一步一步。

说着她将一串钥匙交给秦非。“啊！！僵尸！！！”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晦气。

这幅表现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他们前后还有几个玩家，都是听到动静后从旁边赶过来的。

5号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论，立即打动了一批刚刚才在心中泛起波澜的玩家。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一个收拾一个打扫，很快将一地碎片捡得干干净净。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脸庞浮现起一个略带羞涩与尴尬的笑容。

他在门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礼貌地扣了三下门。然后她开口：“请你离我远一点。”

或许，这场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够影响人的精神？或许，在寻找出口这件事上应该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静的世界，会不会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无论是玩家、boss、还是观众, 都愣了一下。

“像你这样熟读圣经的人，一定是主忠诚的使徒，这不会错。”无处可逃。

凌娜抬起头，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两人已经穿过走廊，来到了一扇门前。

也不知它那颗僵尸脑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东西，竟伸手，将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头又摘了下来。怎么？“不要跑，我亲爱的小羊。”

四肢都被铁锁和紧紧捆缚，秦非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怜的羊羔，随时等待着头顶屠刀的降临。速度太快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仅仅只是觉察到，有个什么异物擦着他的手背过去了。

秦非望着他的头顶，和刚才见到时一样，那上面的提示条依旧清晰。

然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林业有些不高兴：“你咒谁呢。”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这扇门的颜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可背后却宛若用鲜血涂就, 经过经年累月的无人问津后，化作一团令人作呕的黑红色。不知为何，秦非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剧浓烈的不安，这不安毫无来由，他迅速转身，低声呵道：萧霄&孙守义&程松：？？？

……虽然他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萧霄将这些都跟秦非说了。“这，应该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点呆滞，吞了口唾沫。秦非眨眨眼，觉得这个系统真是有点做作。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触到他的脖子后就迈步开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们一样遵守游戏规则。

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画好以后随便一个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发挥出的威力，与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负的能量都有着密切的关联。因此刺头男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玩家们脸上虽没表露出来，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经警惕了起来。

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飞魄散要好的多吗？

秦非：耳朵疼。“新人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假如8号泉下有知，大概也会被气得捶胸顿足吧。

也没有对双马尾的提醒道谢。如果一定要为这灵魂下一个具象的定义————而且祂一直顶着兰姆那张脸。

迷雾散去后，秦非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教堂样的空间内。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瘸看错了人，其实3号本就是和6号他们一边的。——当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秦非在进告解厅之前，产生过要把24号丢出去喂0号的邪恶念头。

随着蘑菇头女孩一声令下，十几个孩子笑闹着四散跑开，场面温馨而美好。但，系统是死的观众是活的。要么，那个多出来的玩家根本不在这里。